段浪一口氣跑出幾十裏,發現劍邪並沒有追來,這才鬆了口氣。這女人實在難纏,修為又奇高,還是少招惹為妙。還是冰飾可人啊,雖然有些小脾氣,但總還是體貼關心自己不是?自己出來大半天了,還是快回去找她,免得她牽掛才好。想吧,便運轉神通,回到尉遲府附近。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尉遲府在正陽街中間,一條深深的弄堂,迎對著的是紅漆大門,一雙石麒麟,絲毫沒變。但段浪走到門口,心底卻升起絲絲不安,這紅漆大門口就像一個凶獸的血盆大嘴,欲要把人吞噬一般。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些心緒不寧的樣子?他搖了搖頭,暗忖今天是被劍邪嚇怕了,變得什麼都疑神疑鬼,訕訕一笑便不作他想大步走進門去。
同一時間府邸大堂之內。
“尉遲冥,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嗎?”說話的是一個身穿文士袍,頭戴赤金冠的中年儒生。他說話不重不輕,卻顯得極有威嚴。而且他臉圓耳直,微笑之間如沐春風,甚帶親和力,實是氣度不凡。
“一切都已經聽從秋風先生安排妥當。”尉遲冥滿是惶恐地恭聲道。
尉遲雙煞雖然是這裏的主人,但這時卻屈居未座。在他們之上還坐著兩位老者。不問可知,這兩人就是羅夫人座下三大先天巔峰高手之中的田長老和沙長老,而那同樣派遣而來的女長老鬼嫗卻是不見。
每一個先天巔峰高手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方豪雄,可以開宗立派。地位不是那些一般的先天高手可以比擬的。現在一來就是幾位這樣的大神,也著實令尉遲雙煞心驚。這羅夫人未免太大手筆了一些。今天來的這夥人,別說捉一個人了,就算滅了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勢力都卓卓有餘啊。
“秋風先生,對付一個後生小子,何需這般鄭重其事?隻需屬下出手,還不手到擒來?”沙長老眼神深邃難測,專注而篤定,有些不明地道。
他頭發散披在他寬壯的肩膊處,鼻鉤如鷹,雙目深陷,予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垂在兩側的手比一般人長了少許,麵膚手膚均晶瑩如白雪,相貌體型高猛強壯沉狠,所使武器竟是一根大鐵棒。
秋風先生微微一笑,道:“沙兄,你要明白,我們對付的不止是一個先天高手,還是上將軍的私生子。上將軍是什麼人你我都清楚。如果能兵不血刃地把人擒下,這是最好不過。如果真要弄出什麼大動靜,在以後的日子就算有著夫人的照料,我們日子也不會好過。”
沙長老臉色變了變,似乎想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大為認同道:“還是秋風先生想得周到。”
而另一個巔峰高手田長老則是身材佝僂,背駝得好像山包一樣的老頭。這老頭身穿一間駝色大馬褂子,戴一頂瓜皮帽。帽子上還鑲嵌了一塊白玉。雖然是靜坐不動,卻有著一股濃烈地壓迫之氣。
他此時臉色陰沉,撫摸著手裏的大刀。這刀鑲嵌了許多寶石,還有金石銘文,華麗不失古樸,一看就是難是的利器。
“正主終於到了!”就在段浪踏足尉遲府大門之際他目中精光一閃,聲音寒冷的道。
先不論這羅夫人座下的眾多高手,段浪這時已經到了尉遲府後園冰飾的住所。
“我的小冰冰,老公大人我回來嘍,還不快來侍候著?”他一腳便踢開了冰飾的房門,大咧咧地走了進去。
“你這死人,怎生這般無禮,不知道敲門嗎?”
隨著聲音,屏風後走出個手拿玉笛,身穿儒服,腰間係著玉色帶子,顯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俊俏公子來。
段浪見她裝束還跟早上一樣未變,就知道她是記掛自己,還不曾梳洗,心中感動,便道:“這不是急著見你嗎?看你還是這模樣,別不是還沒吃飯吧?”
“早吃過了。難道還要等你?天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男人哪,心一野就不知道回家嘍。”冰飾滿是哀歎。
“哪有你說得這麼誇張。嗬,怎麼,這麼快就把我當成你的男人啦?”段浪心中被溫暖填得滿滿的,便忍不住調侃她。
“你?誰稀罕!”冰飾不屑地皺了皺嬌俏的鼻子,然後才從一竹籃裏端出一碗糖水放在桌上道,“這是我親手熬製的燕窩蓮子羹,很滋潤呢,特地留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