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笑了,猜到我要問什麼:“我以前回家的時候看見過你,才知道你家也在那一片。”
“哦。”兩個人不說話一前一後的往家走,我腦袋裏盲目的思索我該說什麼,卻無從開口找不到交集,越著急越空白。
“你現在這樣我都會以為那天和安雅說的口諾懸河的人不是你,是我的幻覺。”他開了一句玩笑,我下意識抬頭看去,他也正盯著我看。
“不,我…”我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想覺得尷尬,麵對陌生人時總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每當我到達一個新的班級,站在講台上,自我介紹永遠都隻有三個字,”顧南尋。“然後冷冷的回到自己桌位,不管老師的臉色,不管同學什麼樣的表情,沒有人會了解,每當這個時候我的痛苦,我害怕讓別人知道,看起來那麼高傲的顧南尋,整天擺臉色給別人看的顧南尋,其實隻是害怕而已,害怕熱情過了頭隻會得到別人冷漠的厭煩。
“南尋,你抬頭,南尋。”長寧焦急的說,但我死死低著頭,他肯定是著急了,沒想到我反應這麼大。
“南尋?”最後他隻好蹲下看著我。
為什麼突然這麼軟弱?就因為他溫柔的叫了自己的名字?當我對上長寧的眼睛,看見他溫柔的眼神,卻自我防衛般止不住的喊起來:“你滿意了,你知道我沒法正常和別人交流,你還看見這麼難堪的我。”
意外的他站起來拍了拍我的頭:“南尋,這沒什麼的,真的。”他聲音真好聽,像是潺潺的流水水,將我的整顆心包裹其中。
“我很小的時候就不怎麼和別人說話,慢慢的就成了這樣,想說也說不出,和安雅還有一些女生還好一點,遇到男生就真的沒辦法。”話越說聲音越小,最後變成了喃喃低語。
“所以你就不和班裏男生說話了?南尋,你隻是不習慣,習慣就好了,你現在和我不是好好的嗎?”
告別了長寧,我不再那麼難過,一直以來我都過於害怕,才越來越不敢和別人交流,其實我是外冷內熱的顧南尋。
長寧總是找安雅說話。有一天安雅說,長寧會不會是喜歡你,想從我這套出點什麼話啊?我低頭說,怎麼會,可是心裏想的卻是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我是班級裏負責板報的,一有什麼班會,就要負責寫黑板字。周五開班會的時候我還是按慣例上台擦黑板,可是上節課化學老師的字寫的太高了,我怎麼也夠不到。剛想搬個凳子過來,就有人奪過我手裏的黑板擦,擦去了餘下的粉筆字。我抬頭向上看,原來是長寧,可是卻吃了一臉的粉筆灰。
嗆的我咳嗽了起來,長寧卻笑的不行了。
原來長寧也寫得一手好字,從此板報小組升級為兩個人,他寫字我畫畫,可是我們卻很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