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用垂黑紗的帽子擋住了臉,手上提著把短刀,儼然就是個略纖痩的男子。鏢師們十分奇怪:“兄弟,你看起來武功也不差,何故要我等來送你的家財?”
十一冷漠的說:“我難道要獨身提那麼重的箱子在路上走?”
鏢師們了然,歎:“兄弟你家底真厚。”
十一冷笑:“這可連我家的萬分之一都抵不了。”
入夜的時候,他們距東頭隻有一日路程了。十一趁鏢師們起火的時候,順了些幹糧進箱子,“魚兒,起來吃些東西。”
丁小羽並沒有睡著,蜷在這口大箱子裏也不算憋屈,當下接了幹糧,壓低聲音說:“十一,我有點頭疼,說不定著涼了。”
十一皺眉,探她脈門,“並未受寒,你大概是累了。”
但願如此。丁小羽苦笑,“那我睡一覺,到了蕭風寨你再叫我醒。”
十一點頭,合上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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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緒麵發怒氣疾步走過天機堡的三香陣,直奔後院蘭陵幻那處。正巧蘭陵幻正出來,“緒,情況如何?那崖下是誰?”
蘭陵緒搖頭,“不是小羽,是素蓮教教主羅夫人。”
蘭陵幻倒吸口氣,“前日你姐夫放從那邊回來,哪想知……”
蘭陵緒冷笑,“這下耽誤了我們找人,小羽就又跑遠了。”
蘭陵幻漠然地搖頭,神情涼薄,“那羅夫人也算可憐了,和她男人關係也不好,又是……”
“等等,”蘭陵緒眼睛一亮,“三姐,你說羅夫人……”
蘭陵幻不解,重複道:“和她男人關係不好,怎麼?”
蘭陵緒一雙杏眼眯起,終於笑如春風,撫掌:“難怪她要往東跑!……三姐,快與江餘晚說,小羽或許是去找南男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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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帶著丁小羽道蕭風山時,一群匪衛圍上來喝問:“來者何人!”
丁小羽不羅嗦,道:“去告訴你們寨主和夫人,要住百花樓的調解員來了。”
匪衛完全沒聽懂,“少耍花樣!報上名來!”
丁小羽本就十分頭痛,這會兒見他們囉嗦更怒:“靠你大爺!進去告訴南男煉和艾百合我來了!我是他們的恩人!”
匪衛被最後一句話震懾,終於派了一人上山報告。
十一很不解,“你也能是別人恩人?”
丁小羽倚在她身上,“我頭疼,很疼。”
十一安撫道:“就好了。”
丁小羽問:“我方才和你講的都記好,別穿幫了。”
十一點點頭。
這時,一抹亮麗的橘色從山道裏奔出來,“調解員調解員!”她身後跟著個英武的男子,“合兒你慢些!”
艾百合奔來拉起丁小羽的手,手心十分溫暖,“你可來了,我一直等你來玩,男煉和我都十分感激你。”
丁小羽虛弱地笑笑,“艾百合,我托你件事,你可一定要幫我。”
見她不濟,南男煉問也不問,“隻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幫姑娘。”艾百合也嚴肅地點頭。
丁小羽拉拉十一袖子:“好了,交給你了。”說罷她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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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餘晚連趕四日路才到東頭城郊,停也不停便去了蕭風寨。匪衛上來問,他便遞上一枚銅牌,“我是軒瀾閣江餘晚,想與你們寨主一見。”
匪衛帶他往裏走了一段,“公子留步,待我等通報來。”
不一會,南男煉迎出來:“什麼風把江大公子吹到寒舍來。”
江餘晚並不囉嗦,直接抱拳道:“南寨主,在下此次前來,是尋那位為二位調解家事的姑娘,不知她是否前來蕭風寨?”
南男煉略一想,頓悟,“那個和我吵架的丫頭?”他笑道:“未有,合兒一直盼她來,她卻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