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裔琛皺著眉,“你手怎麼這麼涼?”
要你管!要你管!去管裏麵那麗晶小姐就好了!!
佑夏差點就這樣任性的回他,可到底隻是悶著不吭聲,固執的去抽自己的手。
付裔琛索性扣住她雙臂,將她整個人一下子扳過來,讓她麵對自己。
這下子,佑夏通紅的眼眶再也藏不住,在他探究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她心虛的低下頭去,不敢對上他的眼。如果讓他知道,她現在居然為了一個麗晶小姐就莫名掉眼淚,他會怎麼想自己?一定會覺得她心思不定,朝秦暮楚。
明明和鑰暉訂婚,為什麼又這麼在意他的事?明明前幾天才義正言辭的讓他去另外找個女人,現在這種反應又算什麼意思?
再說,她又有什麼資格來在意這一切?
對於佑夏的眼淚,付裔琛一向沒有任何抵抗力。四年前是如此,四年後,仍舊沒有變。
他無奈的歎口氣,拉著她,“進辦公室談。”
佑夏被他強製拉進辦公室。
那位麗晶小姐還在,看付裔琛牽著佑夏,她不客氣的視線便掃了過來。佑夏隻覺得如芒刺背,這段時間以來糾纏著自己的噩夢,又湧上來。
她難受的別過臉去。
聽到麗晶小姐語氣不善的開口:“這位小姐是誰?付總怎麼不介紹一下?”
付裔琛看了佑夏一眼,麵無表情的回答:“這是我朋友。麻煩你現在離開一下,我有話要和她談。”
“既然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還來和我相什麼親?”完全不給麵子的逐客令,讓麗晶小姐又氣又惱。
也不多做糾纏,憤憤的拿著包,瞪了眼佑夏,踩著高跟鞋就離開了。
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辦公室裏一時隻剩下佑夏和付裔琛。付裔琛審度的視線掃過來,佑夏隻覺得心虛。
緊緊拽著懷裏的標書,轉身就想從他的視線下逃走。
付裔琛卻一個步子上去,用力一扯,一俯身就將她壓在了牆壁上。
冰涼的感覺,從佑夏背脊上竄進來。跟前,卻是付裔琛灼熱的呼吸。
冰火兩重的感覺,讓佑夏隻覺得危險。
她驚得大喘氣,手裏的標書掉了一也顧不得,隻慌亂的推他,“裔琛,你讓開……”
“為什麼哭?”付裔琛不走,結實有力的雙臂分別撐在她身側,銳利的視線緊迫著她,似想要一個答案。
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因為她?”
會不會,有一點點是因為……剛剛離開的那個女人……
他,抱著這樣的期待。
佑夏囁喏了下,猶豫著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卻隻覺得下腹一陣鑽心的痛直逼而來。
她蹙著細眉,眉心間已經是密密麻麻一層冷汗。
單手緊緊抱住腹部,另一隻手依賴的拽著付裔琛的襯衫領口。
“怎麼了?”付裔琛已經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手掌扣住她的下頷,將她的臉抬起來。
她的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讓付裔琛心下一驚。
“我……好痛……”佑夏痛得連唇都在哆嗦。
付裔琛看出來了。
一抿唇,就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原本佑夏隻覺得又冷又痛,現下被他如鐵般雙臂緊緊抱在懷裏,她又覺得似乎不那麼難受了。
可她發現自己真的一點都不想從他懷裏出來,更甚至,她已經開始享受也想念這熟悉的懷抱。
貪戀的呼吸著屬於他的氣息。
這些,都是記憶中曾經那樣重要,重要到不可剝除的東西,為什麼這次回來,她就變得這樣沒心沒肺了?
他抱著她往辦公室裏的休息室走。
濃眉緊緊蹙著,垂下眼來望她。她正將臉埋在他胸口,乖巧得像小貓。這讓付裔琛心裏的陰霾,一下子就散去很多。
隻抿唇問:“怎麼會痛成這樣子?以前沒見你這樣難受過。”
他的語氣很輕,很柔。透著一種讓佑夏心顫的疼惜和溫柔。
“難道他都不管你的嗎?都成這樣了,還讓你來競什麼標?”提到這個,付裔琛語氣又寒涼了幾分,眸光複雜的瞥了眼佑夏。
佑夏埋在他懷裏,輕輕咕噥一句:“今天是你打電話讓我來的……”
而且,因為這個遲到,還被他鐵麵的教訓了一頓!一點不近人情。
……
因為是他打的電話,所以,不能怪洛鑰暉不細心?
是這個意思吧!
她在努力為那個男人辯解!
付裔琛冷哼了一聲,真的很想有骨氣一點將她放下不管,很想驕傲一點讓她滾去那個男人身邊。
既然現在滿心都隻有另外一個男人,他又何必替別人來疼惜她?
可是……
該死的!他根本做不到!
放她在床上,動作還是小心翼翼,生怕稍稍用力她就會覺得痛。
“這樣的痛持續多久了?”他抿著唇,拍了拍床頭幹淨的枕頭,命令她,“躺下來。”
佑夏痛得根本沒有幾分力氣。現下離開他暖暖的懷抱,更是覺得寒涼。
也不矯情,脫了靴子順了他的意乖巧的躺下。
被子罩在身上,她像貓兒一樣縮成一團,睜著眼對上他的視線,有些傷感的輕開口:“自從那次寶寶沒有了……再醒來後,情況就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