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現在的感覺很無奈、無辜、憤怒——苦追了幾個月的妹子,在你麵前傾訴喜歡上另外一個已婚男人的事情,好言安慰了很久,卻因為他實在沒忍住最後一句爆了粗口,然後被刪qq,屏蔽微信,屏蔽電話。。
王岩是某公司的小小職員,大學時因為另外一個暗戀了十年的女生而沉淪消沉,畢業後工作難找,幾經波折到了現在的公司,拿著一份24歲年輕人中不高不低的薪水,省吃儉用的嚐試還上老爹幾十萬的賭債。
相信愛情,抵觸戀愛,生怕沒有結果的感情妨礙了還債大計。遇到當前這個妹子,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第二次喜歡上某個人。他覺得自己不需要去嚐試戀愛,遇到合適的就一輩子算了。脾氣暴躁、性格倔強、毒舌、脆弱,這些缺點在王岩的眼中卻顯出了很可愛的一麵,他不在乎這個妹子比他大6歲,不在乎她在魔都有房有車收入比他高(誰會在乎這個啊。。)
“那就在一起吧~”王岩如此對自己說。噓寒問暖,工作時放下自己的事情去幫忙做她的,加班給叫外賣,拿出6分之一的月薪去送過千的紅酒。卻萬萬沒想到,苦心維持的關係,竟然如此脆弱。精通韓語的妹子曾經說,“阿西吧”,阿是我,西吧是草的意思,“請別說阿西吧,太不文明了”
王岩現在心裏在不停的念叨著,阿西吧。
順道一提,王岩是個胖子,很憂鬱的胖子。
丟下包坐到電腦前,這也是王岩衣櫃以外唯一的家具。肉包子湊白酒,包子畢竟便宜,五塊錢夠吃飽了,超市拿的二鍋頭一氣悶了半瓶,肚子裏燒的不行,卻沒有上頭。王岩伸出手,打算完成二鍋頭的最後使命,猶豫了一下卻縮了回去。畢竟第二天還要工作,試用期的他還不敢太囂張。
對著黑漆漆的電腦屏幕,王岩並不想打開它。靜坐了半小時後,王岩發現並不想睡覺或者感覺到醉,還是打開了電腦開始玩DOTA,這是他過去十年的一些回憶和寄托所在。從來不敢玩中單的王岩,居然借著酒精的壯膽手選了影魔,意識不清的情況下,王岩感覺時間的流速變慢了,可以有時間更加細膩的操作影魔,感覺很好,在一聲聲的holyshit超神提示音中,從7點玩到了11點。
終於,在意識開始真正模糊的時候,王岩退出了遊戲,後退兩步倒在了床上,沒有關燈,沒有關電腦,在單曲循環的Brad的《Screen》音樂中,就這麼合衣而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岩“醒”了過來,一個很自然的世界。王岩走在一個類似於蘇州園林的廊亭上,那廊亭雕梁畫棟,地麵灰色的水磨方磚,階砌旁邊栽幾叢書帶草。左右都是池塘,假山嶙峋,碧水蕩漾,幾尾錦鯉在盛開的睡蓮間遊蕩。王岩前後都是青衣小帽的人,看起來是家丁的樣子,一共三五個,似乎是要趕去哪裏,行色匆匆。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與邊上一般無二的青衣小帽打扮,王岩也就跟著前進。
“這是夢到了哪個園子”王岩去過的園林就幾個,YZ的徐園,SZ的拙政園、獅子園等等。當時遊覽匆匆,同行好友還一直在指點著江南美女無心賞景。人生中的匆匆一瞥,會出現在我的夢裏麼?
沒錯,王岩知道自己在做夢。因為現實很殘酷,夢裏再美好他也不願意去享受,因為醒來後會有更深的痛苦和遺憾。就好像那個女孩不可能牽他的手,扶著自行車走過金色落葉的小道;就好像那個女孩不可能附在他耳邊說,“我累了,咱們回家吧”。就好像那個女孩不可能穿著白色婚紗,撲向他的懷中。
夢裏很美,但王岩知道都是假的。王岩一個特質就是在有意識的時候,夢裏或者現實中,都能保持自己的思維。他並不是一個現實的人,對每一個女孩都用心去愛,覺得內在能打動人。隻不過生活不斷的用一個個身邊的故事,給他灌輸一個“這不現實,不可能、你辦不到的”的暗示,讓他苦笑不已,卻實實在在的烙印在了心裏。有希望有可能,他會開朗的去追求,卻沒有改變過心底的悲觀。
言歸正傳,王岩一行人走到廊亭的盡頭,一扇月洞門,圓形的框上古老滄桑,掛著一副木刻的較新的對聯“莫臨曲徑通幽處,胸懷社稷華蓋間”。穿過月洞門,跨過一尺多高的門檻,是一麵影壁,雕的是鹿(祿)猴(候)倚青鬆,祥雲環繞,鹿銜靈芝猴捧牡丹。看來是哪個官宦人家的私園。
幾人來到夥房,坐下來準備吃飯。有米飯也有黃色的麵秤砣形狀的麵食,王岩在電視劇裏見過是叫窩窩頭的。王岩對這窩窩頭伴稀粥還有蘿卜湯倒是蠻好奇,畢竟現代人都不怎麼吃窩窩頭。一個離飯盆較近的家丁看見王岩看著窩窩頭,就遞了一個過來,奇怪的問到“你不是說窩窩頭沒米飯治餓麼,怎麼今天拿窩窩頭了”。王岩看著遞過來的窩窩頭,麵無表情的伸出手去飯盆拿了一個,就著湯吃了起來。
“這個夢自由度相當高”王岩自己去拿是為了看這個夢的自由度,在他的經曆中,有的夢必須被動接受,無法改變自己的行為。有的則是可以自由行動,隻不過想看更大的世界的時候,就會陷入一個小場景的無限循環。王岩估測這是他的想象力不夠拓展出一個世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