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靜靜的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著眼前的夕陽,有些悵然的點上一支煙,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公園附近的鍾樓使勁的敲了五下,充滿都市機械氣味的木然聲音一字一頓的傳進了蘇醒的耳朵。
“現在,是,公元,20,23年,六月,十號,下午,五點,整。”
蘇醒訕然的笑了笑,自己做了一場夢麼?
其實也難怪蘇醒感慨良多,任誰回到十年前都不可能平靜吧。沒錯,在風靡全球的遊戲裏——古老的世界,蘇醒親手手刃了自己恨了八年的仇人跟曾經的妻子之後,大仇得報,卻也滿心茫然的蘇醒卻因為西湖邊的一場醉酒,莫名其妙的回了十年之前。何其可笑?
滿心複雜滋味的蘇醒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場驚世之戰裏……
華山絕頂,闊約百米方圓的擂台,一年一度的華山論劍大會,現實裏愛運動渾身陽剛氣息的蘇醒,此時卻著了一身紅裝,大紅的袍子,豔紅的妝容,手中捏了兩根繡花針。
與蘇醒麵對的卻是一個光頭,鷹鉤鼻,麵相陰鶩的男子。負手獨立,自有一股強悍的氣質。
擂台下的人正在竊竊私語,“那大紅袍子的就是江湖傳說‘一帝’‘三尊’‘四祖’‘六豪’‘七仙’‘十三候’中四祖之一的葵花老祖醉眼朦朧?據說他是個原來是個帥哥來著,不知道怎麼想不開練了葵花寶典,整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台下有明白人小聲告訴他,似乎估計台上的人聽見似的,“這你就不知道了,看見醉眼朦朧對麵那個男子了嗎?那就是醉眼朦朧的宿敵,三尊中的陰尊老鷹,練得是九陰真經,據說,老鷹跟醉眼朦朧本是兄弟,結果卻因為七仙中移花宮的花仙萍欣翻臉成仇。結果醉眼朦朧被老鷹追殺了十七天,直接被殺成了廢人,後來拜入日月神教,最終學了葵花寶典為了報仇。”
“你知道個屁,據說啊,九陰真經就是老鷹跟萍欣聯手從醉眼朦朧手中搶走的……我跟你說……”
台上豔紅袍子的蘇醒哂然一笑,作為天下間有數體悟到意境級的高手,能在古老的世界裏最頂級的NPC之一,獨孤求敗手底下走過百招的強悍人物,周身五百米的動靜哪能逃過自己的耳目。
老鷹卻一反常態笑出了聲,隻不過那副陰鶩的樣子卻一如既往的猙獰,“醉眼朦朧,戰吧,我當初說過,隻要你還敢站在我麵前,我永遠都會給你公平一戰的機會。”
蘇醒嫵媚的笑笑,倒不是蘇醒變態,練了葵花寶典以後係統硬性要求的,自己想笑的時候就會出現這種媚笑,說話的時候也會變的娘聲娘氣,最初的時候讓蘇醒很苦惱,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為了獲得實力如此作為是否不值,但是此刻。感受著身體內澎湃的葵花真氣,看著仇恨八年的敵人站在自己麵前,卻感覺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隻小巧的繡花針倏爾遠去,老鷹環身一爪,一道兩米多長的爪影凶狠的向蘇醒抓來,九陰白骨爪!
蘇醒身如鬼魅快如閃電,一枚枚繡花針化作一道道烏光,彷佛一條條毒蛇,發出嘶嘶的嘯聲像老鷹噬去。直接用出了葵花寶典的絕技,針渡術。
兩人身為多年的宿敵,彼此不知交手過多少次,深知彼此的實力,試探絕無用處,彼此伸手就是殺招。
看台下的眾人隻覺的兩股氣場環繞全場,有眼力的都知道,這是內功修到一定境界形成的內功氣場,氣場充分詮釋了兩個的心理情緒。
蘇醒的葵花氣場透著瘋狂與驚天的殺意,老鷹的九陰氣場卻是在風平無波下暗藏殺機,與老鷹出手的陰狠相得益彰,擂台邊上的觀戰台上,坐的正是古老的世界裏的巔峰人物,正中間一把金燦燦的座椅上,一個黑衣男子靜靜而坐,兩大高手交戰的氣場一到此處便風平浪靜,下手三把銀色的座椅,兩男一女麵帶唏噓的看著交戰中的兩人。女子嫣然一笑,“元芳,此事你怎麼看?”
女子左邊的一個儒雅男人不由帶著點寵溺的笑容看指著女子笑道,“玉尊,你還是這麼調皮,何必明知故問,此戰葵花老祖必然會勝。”
正中間的金座上,黑衣男子悠悠然的開口道,“我隻是可惜了醉眼朦朧,若不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此時定能與我勢均力敵一戰,我手中的倚天劍,早已寂寞多年。”
儒雅男子笑的有些感歎,“劍帝說的不錯,醉眼朦朧是個真男人,被老鷹圍追堵截了八年,截殺了不知多少次,卻也走出了那一步,踏入了意境的第二個層次,可憐老鷹還不自知,整日打理什麼幫派,被金錢美色迷了眼,輸了卻也是必然之事。”
“嗬嗬。”黑衣劍帝悠悠一笑,“江湖……”本想說些什麼,卻也化作幽幽一歎而止,古往今來有多少人向往快意恩仇刀狂劍血的日子,卻又有幾人明了,什麼是江湖?
此一戰,便從正午戰至黃昏。
蘇醒針渡術有如鬼魅,烏光閃爍,老鷹身在其中並不自知,但是台下觀眾中,卻清晰見到,陣陣烏光在夕陽之下,勾勒出了一條通天大蟒,恍惚間眾人隻覺得此蟒恍若活物,口鼻清晰,吐著信子,緩緩像老鷹挪動。
此時老鷹怒揮不定的九陰白骨爪,在觀眾眼裏,卻像籠中困獸一般,還不自知。籠罩在蘇醒的烏光大蟒下,雖然骨爪分明,卻對蘇醒毫無威脅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