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溫如遠骨節分明,纖長而白皙的手指,不由得歎道:富二代就是富二代,真個兒別致,就普通的喝個茶,也動作優雅,講究著讓茶葉的清香全數散出來。
“呃……那個,有事嗎?”心裏情緒複雜,與溫如遠單獨相處,在有歲月前,是她所期盼。可眼下,卻讓她坐難安了。張小暖很想說,如果沒事,你就別留在這裏了。
溫如遠悠閑地呷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說:“你也受了傷,確定不要請醫生上上藥?”
張小暖撫著臉上早已結了痂的密布傷口,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撒謊:“不用請醫生看了。我們道士,常年處於危險中,受個傷也是家常便飯了。我雖然不能幫別人治傷,但處理自己的傷口,卻很在行。你看,我都好得差不多了。估計再來一晚上,傷疤都沒有了。”
嗯,不用一個晚上了,到中午吃飯時,傷口上結的痂就該脫落,到晚上,一身的傷痕就會統統散去。
不過,你的臉,倒是要小心著,可別讓一張完美無缺的臉,落下疤來。
溫如遠“哦”了聲,繼續輕輕地吹著玻璃杯裏的茶水,小口小口地抿。
張小暖突然覺得熱了起來,又不好下逐客令——溫家別墅,溫如遠也是半個主人。哪有客人給主人難堪的?
即使不去看溫如遠,張小暖也覺得溫如遠的視線在盯著她。
哎呀!這家夥這跟我來曖昧呢!
後知後覺的張小暖頓時心裏發苦。從沒有處理過感情的事的她,也不知要怎麼開口,更何況,她對溫如遠到底還是有著深深的迷戀。
尷尬地去拿了空調遙控器,張小暖將空調打開。
此時已是秋天了,但Z市地處南方,遙控器上顯示的溫度是二十一度。張小暖將溫度調到了十五度。
“這天氣不是正舒服著?怎麼開起空調來了?”溫如遠含笑著問道。
張小暖一直躲著溫如遠的眼神,隻是習慣回答別人問題時,會抬頭看人眼睛。這一下抬頭,她可真是懵了。
溫如遠此時,深邃如夜空的眸子,不再帶著那種讓人無法靠近的孤高與憂鬱,反而變得迷離而親和。
是的,親和。
張小暖終於知道,為何以前,林淑琴會將溫如遠說成憂鬱王子——不管是笑,是鬧,溫如遠的眼睛裏總是沒有半分溫暖,如深井寒冰。可眼下,溫如遠的笑,真正帶進了他的眼裏。
他的眼睛有溫度了!
從第一次見麵時,張小暖就想為溫如遠撫平蹙起的眉頭,眼下她終於做到了。
可是,遲了!
不說溫如遠對她幾次的懷疑,還有那次殺心,光是她與歲月心心相印,這一點,她也不會去與溫如遠發生些什麼。
這一刻,她才發現,她已然將歲月與她的感情當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與親情同重。
她不會允許,她因為自己的一時迷戀,一時的意亂情迷,壞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該來的,總會來!
該斷的,總要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