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在這裏？”神智恢複如常的歐陽山本，臉色白得跟張紙似的，疑惑地望著兩人。
林男本是削長的鵝蛋臉，先前被歐陽山本一拳打中了左臉，此時已經浮腫起來，不由得蹬眼怒道：“特麼，老娘好意救你，卻被你打成了包子臉！妹的，老娘還想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此時，身後響起小孫老師和黃今等人的驚呼：“謝天謝地，你們兩總算把歐陽同學救下來了！”
歐陽山本遲疑地重複著：“救……救我？什麼意思？”
兩人想要解釋，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索性一左一右架起歐陽山本，向著小孫老師等人走去。
小孫老師本就是個碎嘴，這一路都在為歐陽山本做思想工作。開導的那幾句話，無非是人生苦短，又是青春年少，能進C大的都是天之驕子，為什麼想不開去自殺？
這一路念啊，顛來倒地的說那幾句話，直讓眾人一陣無語，也讓歐陽山本眼睛越瞪越大，臉色越來越白。
到了C大門口，眾人攔了一輛計程車。因為夜深，計程車很難打到，隻能讓小胖子黃今坐在前頭，歐陽山本、張小暖、林男和小孫老師坐在後頭。宋建文和另一個男生楊洋則回了宿舍。
當然，黃今是因為中意張小暖，見張小暖在，才自告奮勇地留下。
“孫老師，您是說，我一心求死？”歐陽山本總算反應過來：“不可能！我怎麼會做那傻事！？”
“你已經投了幾回湖了……”黃今在前頭小聲嘟囔：“我們三個天天跟在你後頭跑，晚上也輪流守著，可總能被你找到我們瞌睡的時間，簡直防不勝防。”
歐陽山本聽這一說，似乎回憶起了前幾天發生的事，臉上陰晴不定的。
小孫來師還想繼續勸慰歐陽山本，張小暖趕忙打斷了小孫老師，問道：“你可認識田小雨？”
田小雨正是那溺死鬼的名字。
“你也認識小雨？”歐陽山本蒼白的唇角微彎，似乎就連聽到“田小雨”這三個字，也能讓他精神振奮。
張小暖哭笑不得，這人還真是癡情種。
不過，她比歐陽山本還不如，一想到“情”這個字，她心中竟也甜蜜，不由自主地想到許歲月，想到許歲月說的，等國慶後，就請假出來找她……
“小雨約我，我怎麼能不去？”歐陽山本清秀的臉上，滿是柔情，隨後衝著出租車司機喊道：“師傅，下車，我不去醫院了，不就是受個涼嗎？調頭，回C大！”
出租車司機奇道：“小夥子，你這臉色可不像是受個涼這麼簡單……”
小孫老師長出一口氣，極不耐煩：“去C大附院。”
確實也是，小孫老師還算是脾氣好的，換做別的班的輔導員，恐怕會揪著歐陽山本的衣服，狠狠地發泄一番——這幾天裏，小孫老師跑前跑後地為歐陽山本做思想工作，著實把嘴皮子都說幹了。
歐陽山本隻是不依，爭吵著要回C大。林男一時沒按住發瘋的歐陽山本，被歐陽山本一拳打中眼眶，痛得“哇哇”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