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您方才不是說,兩百條人命案的告破,這件天大的功勞應該算在雀妖的身上嗎?怎麼您這麼快就翻臉了?”
張小暖氣道:“玄是好妖,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就連怨鬼,她也不曾錯手傷害,反而費盡心力將它們困住,隻施了往生咒,以使她們超脫。這件事,足可見她有多善良。”
陽泉也道:“老爺子,您這怒氣來得好生沒道理。”
許三爺爺須發無風自飄,顯是氣極下屬駁了他的麵子:“功勞這事,自然是於公。於私,我還不能讓找那妖怪報仇?難不成我那最小的侄兒平白被人打了,我還能袖手旁觀?”
……
張小暖與陽泉麵麵相覷。
“翻臉無情啊!這老頭兒,真是胡攪蠻纏,玄明明就是被迫才將小叔弄得那般慘烈。其實,小叔壓根就沒傷得多重……”張小暖小聲嘀咕著:“我與小叔關係也親厚著,難不成我會害小叔不成?”
許三爺爺雖然已有七十左右的年紀,到底耳聰目明,張小暖的嘀咕他全聽見了。
“我且問你,那鳥妖究竟去了何處?”許三爺爺隻作不聞,繼續不依不撓。
“不知道。她沒說。”張小暖撇嘴,心道:知道了也不告訴你。
老小孩,說得可不就是這國安九處的一把手許三嗎?嚴肅好笑:“老爺子,雀妖的事,晚些再說,先把這門弄開吧?”
許三爺爺一瞪眼:“這門究竟有何古怪?”
“不知。”嚴肅站了起來:“您老見多識廣,也過來看看吧。”
許三爺爺一拂袖,衝著張小暖冷然道:“回頭再來好好問你。”
張小暖聳聳肩,不以為然。
許三爺爺在那平凡無奇的鐵門前,矍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鐵門,撫著長須沉思了半天。
“陽叔,您有沒有帶吃的來。”張小暖一直盤膝坐著,奈何肚子裏的動靜越來越大。雖然尷尬,到底沒忍住。
陽泉錯愕:“你餓了?”
“又渴又餓。”張小暖如實回答,捂著“咕咕”叫的肚子,作可憐狀。
嚴肅也盤膝坐了下來:“我們兩個來得急,沒有帶東西。”
“我們部門,有時執行潛伏任務,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也得忍住。”陽泉跟著盤膝坐了下來:“冥想吧,能緩一緩饑渴。”
我去……你以為我像你們似的,修了一定的門道嗎?張小暖欲哭無淚:雖然吸收了聚靈丹,但我還是一個普通人啊!我隻開了天眼,隻能勉強請個神,對於身體經脈完全沒有修習過……
“我倒是有點東西。”許三爺爺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皺著眉頭道:“老頭子就好這一口,接了歲月的電話,立馬就趕到A縣。這東西,是我臨離開首都國安九處時,向廚房要的。”
什麼叫“就好這一口”?是吃貨就直說唄。張小暖看著許三爺爺伸手在右衽的寬大道袍裏摸索,奇道:“老爺子啊,您穿著這大衣服,就是為了裝吃的,還能讓人家看不出來吧?”
許三爺爺虎目一瞪:“瞎說什麼?”
張小暖垂下頭,偷笑。也不知為什麼,在知道許三爺爺有著兩副麵孔後,她竟然覺著這國安九處的一把手,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唔,大抵是因為許歲月和小叔的關係。
正自想著,卻見許三爺爺從懷裏掏了好大一包東西出來,那東西用油紙袋包著,口也封著,但那油紙袋,可不像平時她慣常吃的武大郎燒餅油紙袋那樣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