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亭終於到了,果真如白衣少年所說,這個對著人工湖的小亭子,就隻是普通公子哥詩酒作樂的場所。
精致的石凳圍著曲折的人工小湖而建,那幾個公子哥坐在了亭子的入口處,似乎是防止他們放開許歲月後,許歲月返身離開。
許歲月咬著牙四處打量了周圍環境,看著入口處不能走,而亭子四麵環水,他是走不了啦!
“貴客,請坐!”蘇少卿略彎腰,伸長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看你們裝到什麼時候!”許歲月小聲喃喃,隨後將張小暖輕柔地放下。
“張小暖”坐好後,也不管許歲月頻繁地使眼色,隻笑說:“公子們想怎麼玩?”
“小姐真豪爽俠氣!”蘇少卿瞟了眼陰沉著臉的許歲月,意有所指。
白衣少年則笑說:“兄台啊,您夫人可比您大方得多!”
這真神!張小暖一陣無言,隻略心疼地將視線停留在許歲月的胳膊上。
許歲月巧克力色的胳膊上,排滿了無數個青黑的手指印,張小暖隻覺得觸目驚心。
而許歲月不看倒好,這一看,立馬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兄台,你捂著胸口做甚?”蘇少卿不解。
白衣少年作沉思狀,片刻後恍然大悟,向著許歲月連連作揖:“對不住了。方才力氣用得大了些。兄台想必能理解,我們隻是盛情邀請。”
許歲月哪有力氣回話,慘白著臉,捂著胸口的細長手指想是在用力,青筋都爆了出來。
“罰酒,罰酒。”白衣少年呼喝著:“大家都自罰三杯,再來說我們今天玩什麼吧!”
守在一邊的幾個廣袖侍女忙各自要伺候的對像一一倒好酒來。那五個少年也嘻嘻哈哈地自嗨著喝了起來。
喝完後,蘇少卿顯然有了些不奈之意,語帶責怪:“先前看兄台豪氣,幾乎要讓蘇某起了惺惺相惜之心,倘若兄台連蘇某心意都不能理解,真枉廢蘇某一片真情。”
連連擺手的許歲月仍舊哼哼哧哧地說不了話,張小暖卻知道,許歲月的密集恐懼症又要發作了。
“難得兄台不怪罪。來來來,且飲了一杯。”蘇少卿舉杯相邀。
青花瓷小杯裏的清酒,看著晶瑩剔透,有著醉人的醇香。許歲月吸吸鼻子,卻不去舉酒杯,隻舔了下幹燥的唇,問道:“有水嗎?喉嚨都著火了!還怎麼喝酒?”
想來許歲月真是渴了,先前就已經喝了張小暖帶來的礦泉水,這一番奔波,又是惡鬥山魈,又是背著張小暖跑了近半個小時,更是連嘴唇也起了皮,著實是體力消耗太大。
一個侍女幫著許歲月添了水,渴極的許歲月端起小瓷碗,就要喝。
而與張洛共通了五感的張小暖猛然發現,張洛身處在寬闊的大廳裏,正盤膝坐在一個小幾前。那大廳,屏風寫意,鼎焚幽幽檀香,真個兒端重大氣,低調奢華。張洛小聲提醒:“這裏的東西,一點也不能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