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兵敗大陸(1)(1 / 3)

李宗仁逼宮蔣介石下野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2月的溪口,當北方還是冰天雪地的時候,這裏已是大地返青,小草抽芽,挾著春的氣息的南風;報春的燕子往來逡巡,空中充滿了它們呢喃的繁音;新生的芳草,笑眯眯地軟癱在地上,像是正和低著頭的蒲公英的小黃花在綿綿情話;楊柳的柔枝很苦悶地左右搖擺,它顯然是因為看見身邊的桃樹還隻有小嫩芽,覺得太寂寞了。

溪口郊外的田埂上走來了兩位陌生人。他們不是別人,正是這裏的主人。他們的身影倒映在稻田的水麵裏,相依相偎,情綿意長。一隻黃鸝從他們腳下驚飛,落入前方不遠的油菜花中,鳴叫不止。

“真美的詩意,待我把它畫入我的寫生本中。”宋美齡嫣然一笑,立刻取下身後的畫夾,半蹲下來,目視前方,手在不停地畫。

“我相信你畫得一定比這大自然的風光更美。”蔣介石站在宋美齡身後,欣賞著她的寫生道。

溪口鎮山清水秀,正是作畫的好地方。早在1912年,宋美齡在美國威斯理安學院求學的時候,她就喜歡作畫。那時宋美齡主修英國文學,副修哲學。此外,其餘的科目還有法文、音樂、繪畫、天文學、曆史、植物學和聖經。在她臨畢業的那一年,學校為表彰她的良好操守和成績,將學院內最高榮譽“杜蘭學者”這一頭銜頒給了她。每年暑假,她都要外出作畫。她的畫融進了中西畫的傳統特色,頗受行家的好評。後來作為名人字畫,她的畫《巡獵》、《小橋流水》還被美國博物館收藏。宋美齡還在美國舉辦過一次個人畫展,這是以後的事了。

宋美齡隨蔣入溪以來,她和丈夫的心態都不好,為轉移這種心態,去掉煩惱,她便埋頭繪畫。一天少至三幅,多至十幅八幅,她的臥室已經掛滿了她的字畫。南京的官員們來看她,作為禮品,她還要贈送給他們。

人們讚揚她說,她用均勻的筆觸繪優雅的花卉,她畫的淡墨山水,細致得像布魯塞爾的花邊。

“畫得不好,請提意見。”宋美齡聽到人們讚揚後總是這樣一句話。

宋美齡的每幅畫中,都有蔣介石的詩意題詞。看得出來,蔣介石也進入了宋美齡的詩情畫意中。

他們心態平衡了,生活也變得有節奏、有規律了。每天清晨天亮即起,在這個風景秀麗、麵溪背山,既有古香古色、封建味十足的莊院,又有枕溪臥流、洋裏洋氣號稱“小洋樓”的故居鎮子裏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並按基督教義的要求,吟談聖經,做彌撒、祈禱。上午視天氣情況,或去郊外散步、繪畫,或留在家裏處理事務、接待客人。下午他們打打麻將或撲克,再是彈琴作樂。晚上他們則練練書法,或打打太極拳。

一日三餐的飯菜也極為簡單,以素為主,以中餐為主。宋美齡高興了,偶爾也下廚炒上幾個好萊,供大家品嚐。

每過禮拜,他們皆驅車駛往溪口外的雪竇寺和妙高台觀光憑吊,並漫步千丈岩、乳奶洞。舉目凝望,呈現在眼前的像一幅規模驚人的山水畫,那景一層比一層深,一疊比一疊奇,層層疊疊,不知有多深多奇。正如明吏部尚書喬宇描繪的那樣:“丹峰翠壁相輝映,縱有王維畫不如。”

無官一身輕。然而作為權欲熏心的蔣氏夫婦,他們能輕嗎?再說這次下野,並非出自他們本願。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活動,搞小動作。他們知道南京李代總統的內閣有他的內線,各地政府也有他的心腹。他雖不在其位,然而他的話語卻是聖旨。蔣介石發誓,五年不問政治,全是假話。宋美齡也不甘心丈夫坐冷板凳,隔三差五,出個餿點子,也夠代總統收拾十天半個月的啦。

這天,宋美齡本想到郊外兜兜風、散散心,聽到蘭妮要見她,況且宋美齡也覺得蘭妮身上有文章可做,便自動放棄這次郊外活動。關上門窗,拉上窗簾,二人便談起了心。她們談了很久很久,且很投機。午餐時,宋美齡又陪她吃了飯,喝點進口女士香檳。蘭妮臨走時,宋美齡又把自己從美國購來的化妝品送給了她,以示關心。對宋美齡提出的要求,蘭妮當然百依百應。蘭妮又像小孩子似的為表示自己的誠意,與宋美齡拉了勾兒。當兩個像香腸般的手指拉在一起的時候,一筆肮髒的交易算是達成了。

說起蘭妮,她是上海有名的交際花。在一次舞會上,她有幸結識了立法院長孫科,從此便投入了他的懷抱。後來,她還叫兩個女兒稱孫哲生為父親。抗戰時期,蘭妮一直留住上海,並且得到一筆相當可觀的、不明來曆的財產。日本投降後,這筆財產便被政府沒收歸公。當蘭妮得知老情人又回南京時,便拚命向他求救。孫科不忘舊情,便給上海負責官員修書一封。在函中,他把蘭妮稱為“敝春”,這完全是正式夫人的稱呼,成了轟動一時的笑談。1948年4月,孫科作為蔣先生的一匹黑馬參加競選,對手李宗仁的競選顧問黃紹竑很有些文學天才,將孫科與蘭妮的風流豔事添枝加葉寫成所謂紀實文學,在報刊上發表,使兩人丟醜,好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