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芊芊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帶著一絲驚恐。
她聽的心下一凜,下意識的便推開了許傾的懷抱,隨後抬頭,逆著光,看到了那人高大的身影正停在遠處。
她想說什麼,可張口卻又覺得枉然,他看見了是麼?解釋什麼的會不會就變得蒼白了?因為他說過,他隻相信他自己眼睛看到的。
喬語晨突然覺得有些心慌,抬眼再次看去,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走了。
“姐夫他剛剛走了。”芊芊再次小心翼翼的替她回答,看了眼她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色,連聲道:“姐姐,你沒事吧?”
她無奈的搖頭,疲憊的看了眼麵前的許傾,“抱歉啊許傾,我先出去了。”
許傾似乎沒聽見她說什麼,抿緊了雙唇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雙手,她方才抽離的動作太快,他連一絲幽香都沒來得及挽留。
想到這裏又不由苦笑,任一種悲涼的情緒緊緊的將自己包圍。
就在他想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假山背後又驀地響起一聲冷嗤,他停住腳步,眸光犀利的瞪向一旁的假山。
“誰?”
高寒一臉高深的從假山後走出來,看見他有些驚愣的神色,很友好的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啊,許傾。”
確實是很久沒見了,記得上次見麵,兩人都是不歡而散。
許傾對於高寒的到來一點也不驚奇,他知道他回國了,可不知道會在這裏遇見。可這是喬家,他怎麼會來?
想到這裏,他的眸子一瞬變得冷酷起來,整個人也沒了之前的儒雅,仿佛被侵犯的獅子,狠狠的盯著侵犯的來敵。
高寒好笑的舉了舉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聲音裏透著無奈,“許傾,不要每次看見我都跟看見仇人似的。我們本來該是很好的朋友的。”
這倒不是假話,他們倆興趣相投,倘若不是高寒也喜歡喬語晨,他相信他們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
可是這個時候,許傾顯然不會拿這些話來真的客套,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什麼事?”
高寒輕笑了一聲,自己倒不像是客人,悠哉悠哉的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許傾冷嗤,冰冷的眸光毫不留情的射向他,“我和你之間有什麼好合作的?”
高寒被他這樣譏諷也不見惱意,依舊不急不慢的把玩著手中的扳指,那是由上好的羊脂白玉打磨成的,許傾家族主營玉器,一眼就看出了扳指的不菲價格。
高寒似乎毫不在意這些,微挑了眉眼,耐心的開口:“你該知道我和唐家的糾葛吧?”
唐家?
許傾眉眼一跳,旋即將視線調開,“知道又如何?這似乎與我無關。”
“不不不……”高寒伸出手指搖了搖,一臉篤定的表情,“怎麼可能與你無關呢?語晨現在不就嫁進了唐家麼?”
這是一把刀,倏地刺進了他的心髒,生生的疼痛驀地襲來,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略帶惱怒的瞪向那個事不關己的人,他真想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讓他閉上那張嘴。
可高寒是什麼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他就是看中了許傾的弱點,打蛇打七寸,一步一步,直擊要害。
“語晨在唐家過的並不幸福。”雖然這隻是他片麵了解的,可旁人應該都能夠感受出來,相信了解她如許傾,定是一眼便能夠看出來。
不得不說,這句話直接擊中了許傾的要害。
他是家中獨子,與喬語晨自小青梅竹馬的長大,喬家出事之前,他們早已舉家遷往美國,所以他幾乎不知道這件事,這幾乎成了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雖然知道他回來或許也幫不上什麼忙,可就是想站在她身邊,依舊做她身旁的那個騎士,默默的,替她擋去所有的痛苦。
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她踏進了地獄的深淵,想要出來何其的困難。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自己的麵前被扯斷了翅膀,可他卻無能為力,午夜夢回總是抓不住她的痛苦低喃,他沒日沒夜的思念,卻讓折磨來的更加的勇猛。
高寒一直都在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果然,這人的心思早已不知不覺的飛遠了,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痛苦起來。
良久,才聽他啞著嗓子低聲道:“怎麼合作?”
高寒勾唇一笑,站起身,“很簡單,商業聯盟。”
什麼?
許傾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狂傲的男子,“你知道我不是這個行業的。”
高寒再次搖頭,輕笑著看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隻是,希望你暗中助我。”他的計劃太龐大了,首先便是資金鏈,他將所有的一切都砸了進去,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