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雙眼睛,不知長眠了幾時,這一刻,受金光刺激,顫動了幾下,慢慢地睜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金色的大字,約一米見方,三點水,中間一個“方”,右邊是“戈”。他隻覺得像從長眠中醒來,這一睡不知躺下是何時,也沒有夢的色彩。腦袋是一片空白,也不去思考眼前字如何出現,自己如浮空般出現在這黑暗的世界中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字卻動了,它往黑暗的前方飄去,他覺得自己在那字的帶動下亦在往前方飄去。字開始變大,從一米見方緩緩變大,一米,十米,百米,還在變大。它的光也與原來大不相同,金色的大字開始向外發出耀眼的金光,前進的速度也開始逐漸變快,再加上它變大了的身形,前進的同時發出轟轟的響聲。而他,亦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卷著,在字的後方跟進。
字漲到山大,字形被金光包裹,全然無法細分。這時候的字,已經幾如太陽,奪目的光芒使他的雙眼不由得眯上了。
眯著眼睛,才從眼縫中看到,在那金光中,字如同擁有了生命般活動開來。那中間的部分已經全然看不出“方”字,隻是帶著大部分的金光越過其它部分向前衝去,猛地膨脹起來。而那三點水,瞬間延長至萬裏,並虯動生威,如巨龍,如長江。字的“戈”這一部分,如被人一拳擊散,砰的一下化作萬千,那散落開來的,五顏六色,形狀有如百獸,有似神兵,還有眾多小得多但光芒卻蓋過前者,不知何物。
忽地,他看見那最前麵的“方”字,其所在的背景原是一片漆黑,這會兒在字的照耀之下,模模糊糊顯出一片大地來,隻是這塊陸地,竟不見其邊,竟不知其大。就在這裏,那始終籠罩著他,帶著他一直跟隨大字前行的力量也撤了去,他就浮在空中。
在那大地出現的時候,那“方”字,也無限變大,加快速度,似欲轟炸大地。而那三點水所化三條長線也再次伸長,由那“戈”字散落開來的各色光華的無數小團簇擁著,如三條巨龍咆哮著俯衝大地。
“方”字突地暴發出的極致的強光,使他不得不閉上了雙眼。緊接著耳際卻是傳來了巨大的轟隆聲,又有龍吼聲和新一輪的撞擊。
過了許久,大地才恢複平靜。然而他所看到的,也隻有遍布了整塊大地的黃土和沙塵。天地之間,獨剩他一人,靜靜地飄在空中,麵對著這茫茫沙塵掩蓋下的大地,一時竟為這景象驚訝出神。
大地逐漸從震動中穩定下來,但沙塵依舊漫天。許久,東方與北方同時翻滾起來。他凝神看去,卻有物破開沙塵,直衝上空。東方一條龍,北方一隻龜。這讓他想起四聖獸的傳說,待得近時,幾乎已經肯定了這一傳說,因那龍,全身呈青色。
那兩獸都有百米左右的身長,在他麵前停下,照麵之下,兩獸那充滿靈性的表情都顯出思索,竟都不發一言。
“奇怪,這人在你名下,又在我名下,總不至於他……”原來,青龍在用特殊的方法跟玄武交流。隻是這種溝通旁人無法聽到。“不可能,現今你我之地,能穿越星空的人寥寥無幾,這個人我卻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