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嬌很清楚,關於這個問題,慕管家是不會回答的,她要想再問下去,必須立刻把這個問題岔過去。所以小嬌快速的接過了她說的話。
小嬌看著慕管家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慕姨,相先生人品如何啊?”
小嬌明知這樣不好,應該委婉寫才好呢。可是時間不允許她這樣做,於是直接問著。
這時慕管家明明在考慮其他的事情,她隻是不假思索、心不在焉的回答:“相先生人品非常好,品德端正,正直上進,妃兒小姐長得就像相先生,有些脾性也像,很遺憾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國外,不然您可以看見他。”
“那麼,他和相夫人結婚前有沒有結過婚?”小嬌竭力不動聲色,裝的毫不在意地問。
“不可能,”她突然止住腳步瞅著小嬌回答著,“不可能!”她重複了一遍,以為小嬌沒聽清她的回答。
“相先生在外麵有沒有女人?”小嬌問這句話時,再也無法掩飾自己激動的神情了。
慕管家沉默了一下,接著就冷冷地回答,“不可能!”
小嬌感覺此時自己是什麼也不會問出來了,隻得停下來。
此時兩人什麼都不再說,隻是並排繼續走著。在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慕管家回轉身溫和地說:“小嬌老師,保重!剛才叨擾了!”
“謝謝慕姨,能跟慕姨聊天真開心!”小嬌說著。
慕管家隻是笑笑,而後回客廳了。
小嬌回到自己的畫室,首先是擺弄妃兒小姐的畫,沒裱糊裝配完的一一收拾好。她感到自己心不在焉,其實什麼事情自己今天什麼也沒有得到,什麼也沒有問出來。慕管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小嬌知道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她寧願帶到棺材裏去也不會告訴小嬌。
等到小嬌閑下來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的時候。迄今,一直加以遏製的種種雜念,那些使處境更加難以忍受的思緒,這會兒一起湧向心頭:自那次到聽到老太太的預言,而後是悅香和貓,再後來是墳地,之後是進入相家,那個不知有沒有的十字路口,會動的畫像,再後來是發現兩個人長得很相似,預感到很多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後,自己就和相家發生了種種的聯係。
這之後,發生的所有的事情自己都感到神思恍惚,隻要一些偶然的巧合,小嬌都會讓自己想入非非。有時候,這種想法真的是難以解釋的。
小嬌隻是覺得,自從涼亭回來後,慕管家的那些話對自己產生了奇怪的影響。悅香和妃兒,悅菲和相夫人,自己和少良之間。即使自己真的離開了相家,也不能斬斷這些聯係。
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看透將來的結局:小嬌感到種種疑慮越來越使自己心情憂鬱。這一次為時短促的癡心妄想的戀愛,它悲哀的結局給自己帶來了深刻的痛苦。
然而,當自己更強烈地意識到,有一件事正隨著時間的推移正悄悄地逼近時,所有的痛苦都變得平淡了,也變得麻木了。
小嬌坐在沙發上對今天的事情沉思了有半個小時。妃兒跑過來扯著小嬌嚷著,“小嬌老師,我要你陪我散步。”
“哦。”小嬌應著,說實話,此時就是讓小嬌講些東西,小嬌還真的沒有情緒,倒不如陪妃兒下去走走。
小嬌站起來,陪著妃兒地走到樓下,心不在焉地在院子裏走著。
在相家,一天天,一周周的過去了,可以從院子裏清楚地看到金黃色的淡秋已經興衝衝地走遍了翠綠色的盛夏。
那些幽靜的、幸福的、似水的流年啊,你是這樣快、是這樣的匆忙,宛若在身邊逝去時一樣啊,曾經那樣慷慨地賜予自己最尊貴的賞心樂事,如今卻是如此的吝嗇。那些曾激起自己心底的萬般柔情?以後多麼的值得回憶啊!
年輕時的愛情,當開始受到傷害時,它好似一些巨人,當自己樂在其中時,卻又好似一些侏儒。小嬌此時忽然間領會到了這句話裏包含的悲哀與嘲諷了。
小嬌感覺慕管家那裏得不到什麼東西,是不是妃兒這裏可以有一些蛛絲馬跡的收獲,於是問道,“妃兒,相姨沒事的時候常畫畫嗎?”
“以前應該是,現在沒怎麼畫過。”
“哦,”小嬌應著,“我們屋子裏的那個山水畫是不是她畫的?”
妃兒聽到這裏,停頓了半天,說道,“小嬌老師,你問這個幹什麼?”
小嬌淡淡地說著,“我隻是覺得畫的不錯,很想知道誰畫的?”
“哦!”妃兒驚訝的說著,“你這話可別亂說啊!”
小嬌也睜大了眼睛看著妃兒,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們家族的人一直在找這個問這幅畫的人,”妃兒認真的說著,“這可是我偷聽到的!你想問,你也別直說。尤其是我媽媽,你更不可問她,她找這個人已經找了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