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塊金色的手表,跟著老太太好久了,是老太太的老太太傳下來的,一直沒有找到有緣人,我們下個月也要移民了,所以我們無法再繼續保管,隻想交予小嬌妹妹,相信小嬌妹妹就是有緣人!”男子說著,並把那個金光燦燦的手表擺在小嬌的麵前。
小嬌掃了一眼,那塊表,高雅精美,如果不是這個老太太的,如果不是老太太的老太太送的,小嬌覺著她會順利的接受的,但是現在不能。她又想到了那個老太太,想到了她臨終的預言,說實話她是害怕的,她不想再和她扯上聯係。
於是小嬌擺出了一個拒絕的動作,還沒有把拒絕的話說出口,隻見李醫師在樓道的那一頭說道,“哎呀,白給的有什麼不敢拿的,白給你就拿著!你不用猶豫了,我替她收下了。”李醫師說完,站在很遠處就看著那個男子。
男子回頭看了一眼李醫師,眼裏露出滿意的神色。順手把表交到小嬌的手裏說道,“妹妹,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然後對著發怔的小嬌,轉身大踏步的離去了。並在遇見李醫師的時候,非常禮貌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李醫師笑著走到小嬌麵前說道,“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手難牽。”
“我不想聽這些,”小嬌看了她一眼,這是自認識以來,小嬌第一次瞪著她說話,而後轉身進客廳了。
瑩瑩仍舊躺在沙發上,這會兒不是抽著煙,而是手裏端著酒。看見小嬌進來,她的酒大概又起了神妙的作用,她的話又開始了,“一聽到他的話,那種女人所特有的妒忌和生命盡頭才有的絕望之感刺痛了我的心,毒化了我高貴善良的本性,他話裏那些隱隱約約的措辭,使我處於這種難堪的境地,我恨不得他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但是,我知道我在欺騙我自己,其實他說的話都是真的。即使在他那段真實的話語尚未說出口之前、那段話語尚未打算告訴我之前,他和那個女人的事實就已經存在了。此後,我也曾寬慰我自己,我之所以不能接受、之所以出現現在的心情,是因為我隻考慮到了他的優點、我隻去想他獨到的個人魅力。我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我對他的感覺——我不能欺騙我自己。我現在如此,我知道我已經不顧一切,我存心報複,和那個試圖嫁給他的女人結下了不解的冤仇。”
她說出最後那一句話的時候,表情裏流露出狂喜。不知道為什麼,小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就是不舒服,幾乎心都碎了。她覺著她不應該和她所謂的女人有聯係的,但是為什麼自己會很難受呢?
不過,她知道瑩瑩長時間以來一直在克製自己,現在她的情感的閘門在這最後一次的熱情奔放中被突破了。
有情可原,所以小嬌此時是可以理解瑩瑩的處境的。
突然,她發狂一般猛地掙脫了小嬌,一頭撲倒在沙發上,突然抽抽噎噎地哭的渾身直哆嗦,“哭泣不是因為我軟弱,而是因為我的笑容已經失去了意義。”
小嬌沒有去安慰她,她知道失戀的女人就這樣,大概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心病需要心醫,自己除了安慰是無能為力的。
瑩瑩近段時間以來,甜美靈敏的嘴兒,唇邊的笑明顯變得稀少了。
原來晶瑩的眼睛對著小嬌的時候,有時看出無奈,有時則似有困惑。但是,她的變化還不止於次。
有時候小嬌碰到她的手是冷的,表情也變得呆板不自然了,從她的一舉一動中都隱約可以看出她經常提心吊膽,一直在譴責自己。瑩瑩這種情緒的變化不可能不影響到小嬌,小嬌隱隱約約地覺察到了什麼,但是無奈。
她有著自己的事情,她決定這周無論如何要進入相夫人的臥室,一定要搞清楚一些事情,她不想把自己陷得太深了。
“既然要打敗那個女人!”小嬌說著,顯然已被另一種指導自己思想的力量支配著,“我們現在需要振作起來,你需要重新打起精神,我會協助你的。”
小嬌盡力的去安慰、勸解和穩住瑩瑩,但是無論怎樣安慰和勸解也沒有用。
她的思想已開始頑固,已開始認了死理。
小嬌感到匪夷所思,內心亂騰不已。但仍讓臉上保持鎮定。就這樣悲哀地結束了這痛苦的一天。瑩瑩這一陣哭泣鬧騰以後,累的連話也說不出來,午休的時候沒有吃飯就朦朧睡去。
在那天剩下來的時間裏,小嬌隻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家務,隨後把得到的那塊金表扔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