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嬌剛才虛驚留下的氣息此時還沒有完全的消下去。
繼而又跟著慕管家拐上一條曲徑,最後走近一座小巧玲瓏的涼亭旁。小嬌也隨著她慢慢地登上台階,順著長得不很高的花叢中望過去。這裏的景色好美啊!這真的是一個氣勢龐大的宅子。小嬌不僅感歎起來。
此時真正吸引住小嬌眼球的是站在涼亭旁的那位少女,一身白色的衣衫,窈窕的背影,小嬌一時驚呆了。此時的感覺真像是仙女落到了這個地方。
烏黑的頭發光亮潤澤,被卷成天然的波浪形自然的散落在胸前。看著前麵的草坪正若有所思地翻看著身邊的一小本寫生畫本。
她並沒有感覺到小嬌她們已經走近了,小嬌就趁機貪婪地欣賞了她一會兒,她真的不願意去打擾她。
慕管家也好像懂得小嬌的意思,隻是輕輕地碰了一下少女身旁的竹椅,這樣就可以一點兒也不發窘地喚起少女的注意。少女立刻轉過頭來。
小嬌抬起眼睛的時候,真的愣住了——不是說她有多麼的美,而是說她整個人給人的感覺——看上去太和諧了!所有的部分都恰到好處。
“這是我們的大小姐相妃,”慕管家對著小嬌說著。
慕管家一說完這句話,相妃小姐的臉上立刻映出了微笑,更顯得溫婉起來。
這種時刻小嬌可真的不願意錯過,一切都太美了。
“讓我來為你畫一張畫吧?”小嬌不是試探性的說著,而是要求著。
“當然可以啊!”她忽然高興起來,迅速的把畫冊交予小嬌。
小嬌沒有去看景物,隻是去描著她,她給了她一個肖像描寫。
畫上——一位優雅美好的姑娘,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衫,輕柔飄逸,正在若有所思愛看著外麵的世界。她在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向人們訴說著她的內心世界。
這就是圖畫所能表現的一切。美好的事物總是能給人們模糊的審美意識帶來生命、光明與靈感,特別是美好的女人,直到她出現你才會明白以前生命裏那種靈性的空虛,此刻得到了充實,小嬌此時終於有了這種感覺。
小嬌忽然間覺得這幅畫很珍貴,舍不得交給相妃,但是又不得不給她,於是說道,“你其實是可以把它裱起來的。珍藏一下嗎?”
相妃拿過畫,立刻高興的容光煥發,拍著手叫道,“這次我終於找到可以做我老師的人了。”
好像上空的陽光部分照在了她那可愛的臉上。一雙晶瑩的大大的眼睛顯得那麼懇摯,一會兒看看慕管家,一會兒看看小嬌。“您能答應我,做我的老師、幫我指點繪畫嗎?”她坦率地說著這些話,顯得極俏皮與天真,接著就露出孩子般尷尬和急切的神情。
小嬌此時忽然感覺到了神情的不對勁,頓時恍然大悟。
她此時的表情,全身的姿態,她頭部的模樣,她的膚色,她的麵型,她的語言,活脫脫二姐家裏的悅香姑娘,她和她驚人的相似。
對於過去那個一直困擾著自己的疑團,小嬌感覺此時清醒了,她所感覺到她麵部的“熟悉的東西”,原來是和那個二姐家裏被殺死的那個悅香姑娘不詳地相似。
小嬌向相妃小姐又走近了一步,兩眼放光。
“您如果做我的老師,您如何說,我就如何做。”她天真地回答著。
小嬌沒有回答,她是看出來了。但是她不願意說出來,把那樣一個孤苦伶仃、柔弱無助、橫遭慘死、在外流浪的姑娘和這樣一位小姐聯係起來,即使這隻是因為她們偶然的相似,也好像是給美麗的一副圖畫投下了陰影。
此時,悅香小姐正站在那裏高高興興地等著小嬌回答呢。
“此時,盡快地淡忘了這個印象吧,答應了她吧,”小嬌在心裏告誡著自己:“以後當著她的麵什麼也不要提。最好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現。”
在寥寥數語中,她無意中透露了全部的性格,由於自己對人真實,她就天真的以己度人,毫無保留地相信別人。小嬌已本能地覺察到了她性格中的主要特征。這一點很像悅香。雖然和兩個人的接觸都是短暫的,但是她們給小嬌留下的印象卻是相同的。
小嬌沒有回答什麼,對她笑了一下,然後擺了擺手,此時小嬌可以看見她飛速地離去了。
小嬌轉過身,繼續跟著慕管家上樓。
走進一條樓層的過道,一間很凸出的房子,小嬌往裏掃了一眼。“這是相妃小姐的書房。”慕管家說,“您覺著布置和光線還可以吧?”
如果對這間屋子的布置和光線不滿意,再提出什麼意見,那真是太沒有欣賞水平了:家具都是奢侈華麗的精品,一張精致的書架,上麵是精裝的書籍,優雅的文具,美麗的鮮花,另一張桌子靠近窗口,上麵擺滿了裱貼裝配水彩畫需要的各色材料,桌邊上還裝了一個小小畫架,可以隨意將它展開或者折攏,從窗子望過去,正好可以看見美麗的景色。牆壁上掛著名貴的印花棉布。地板上鋪著黃紅相間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