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這不是敲,是愛撫。”某王爺腆著老厚的臉皮狡辯道。
“看看,看看,就是你老幹這種缺德事,老說這種缺德話,老天都看不得你有福氣,才燒了你的河燈的!”
“心兒,怨天尤人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葉闌靜淚了。
自從離墨轉性以來,她就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和從前的狀況完全顛倒了過來。
她好懷念過去那個有點偏執的,愛故作冷漠的,一刺激就黑臉的離墨啊。
她冷酷的,睿智的,氣死人不償命的風度一去不複返了啊啊啊啊啊!
兩人邊走邊說,邊說邊互相磕磣。
玩盡興了,又跑去酒樓喝酒,直喝到葉闌靜癱軟如泥,酒樓打烊趕人才算完。
葉闌靜能喝酒,可是酒量也就著實一般,所以免不了,還是落得要離墨打包回家的下場。
回到落鳳閣,看著床上醉意微醺的嬌顏,緋紅的臉頰如三月桃花,水潤的唇色嬌顏欲滴,讓離墨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心隨意動,如此想著,他果真就俯下身去,蜻蜓點水般,碰了碰那兩瓣櫻紅的唇。
他吻得如此小心翼翼,深怕驚動了熟睡中的人兒。
心裏一瞬間充滿了無比溫暖的感覺,仿佛一泓清泉流瀉心間,那麼幹淨,那麼真切。
三年來,第一次感到踏踏實實地站在地上。
而不是在迷茫的雲端,時時生怕一個不留神的高空墜落。
更不是在幽暗的地獄,心懷著那些晦澀陰深的複仇意念。
原來,愛一個還可以是這樣的感覺……
不像三年前愛醉心那般。
隻是我想,我要,我愛。
這些日子以來,他竭盡心力去保護她,愛護她,為她著想,哄她開心。
一切她不喜愛的,他都替她遮擋開來,一切她所怕的,他都為她蒙上眼睛不去麵對。
無限地寵溺她,遷就她,卻又時時刻刻擔心,這樣過度的保護,會不會有一天,反而成為鋒利的匕首,反傷於她。
可即便如此,看見她時時為已經忘卻的記憶傷感,為那已經遺忘掉的人茫然無措,為莫名燒掉的花燈回不過神來,他還是,忍不住,將她緊緊摟進懷裏,將那所有的傷害與她隔開。
她願做鴕鳥,他便替他埋沙;她甘心將自我深埋心間,他就給她重新開始的契機。
天知道,這麼簡單的幾天,他過得多麼勞心勞力,體味著多麼深刻的甜蜜又多麼無力的悲哀。
“哥,原來你是這樣愛她的……”
離墨喃喃地笑,看著那酣睡的臉龐一時有些癡。
他終於明白了。
他的二哥,原來是這樣愛人的……
他的二哥,原來也是這樣愛他的……
從第一次,母妃去世時,捂住他的雙眼……將所有的罪惡擋在他寬厚的掌外。
冷風從未關緊的窗口刮進,撒過一地涼意,將燭火撲得明明滅滅。
離墨起身,將那疏漏的窗戶關緊,再回身,神色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冷硬。
唯有眸間那一點深及瞳孔的溫柔,恍然不變。
他將她冰冷的手用自己的溫度焐熱,再放進被中,以免她被北離的寒夜凍傷了手,又替她將被角仔仔細細掖好,才輕輕落了一個吻在她額間。
嘴唇翕動,似輕輕說了一句什麼話。
然後才起身,準備離開。
正當他起身欲走之時,卻猛不跌地被一雙手架住的脖子,還越發的勒緊,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