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此時的江南已經是梅雨季節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將這古城存托的宛若身處畫中一般,而離西湖不遠的醉青樓便是其中醉人的風景。
一位少年模樣的男子,手撐著油紙傘,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一襲米黃色的袍子更是把本就儒雅的他增添了幾分溫潤。看著大門緊閉的醉青樓,少年敲了敲門,幾個呼吸過去,似乎沒有人應答,少年不在意的又敲了敲門,這時他才聽道小廝的聲音。
開門的是個清秀小廝,看見來人十分殷勤的招呼道:“這位公子,小的耳濁,剛才聽漏了,不要見怪,快快請進。”少年進門後小廝又把門關上了,在大廳隨便尋了處坐下,然後吩咐小廝上幾個小菜和溫一壺酒,便閉目不語。
大廳的燈光十分的昏暗,人影模糊,看得出來,這季節的生意不好,很難做。
室內的裝修很是雅致,讓人覺得能夠坐在這裏吃傷一頓飯,那是最享受的事情,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從此便可堪出主人的品味,這裏的主人也應當是一位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不一會少年點的幾樣菜就上齊了,另外還有一壺酒,就還是溫的,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氣喝了下去,杯子不大,喝急了也不礙事。
嘟嘟嘟,又是一陣敲門聲,小廝慢慢騰騰的去了開門,外麵的光線隨著那扇門的打開照了進來,室內突然一陣躁動,少年眯了會眼睛,這才看清楚,那進來的是一位若腮胡須,麵帶凶相的中年男子,手中提著一把大刀,前腳才剛踏進門來,一雙鼠眼便四處瞄了瞄,待把這室內的人都看了一遍才讓小廝把門關了,自己尋了處角落坐下。
那位中年男子輕聲細語的要了幾樣菜和一壺酒之後便沒在說話,隨後就聽見他大口喝酒大口吃東西的聲音,一道人影晃動,來到那位男子身前,舉著酒杯道:“相逢便是緣,可否進兄台一杯。”
男子隻是繼續大口大口的吃東西,似乎並沒有聽見,那道人影耐心的道:“還請閣下賞臉。”男子沒有理會,那道人影笑道:“那在下先幹為盡。”一口氣喝下後叫道:“痛快,在來一杯。”說罷便去拿男子桌上的那壺酒,卻不料那男子用筷子夾住那人伸出來的手,惡狠狠的道:“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最好拿回你的狗爪子去。”
約莫是十個呼吸的時間,就見那道人影被擊出去老遠,隨後那男子拿出一塊手帕抹了抹嘴,繼續喝酒。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那道身影再也沒有起來,廳內已經是鴉鵲無聲,躁動的眾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少年左手邊一位劍眉橫目中年男子出聲道:“好一個不識好歹的蠻漢子。”那一臉凶相的男子不予理會,發話的中年男子一聲冷哼站起身來,暗自發力,足尖一點地,人就急速的飛掠了過去,一手收在背後,一手抓向若腮大胡子的胸口,那大胡子把手中的酒杯丟出,打在中年男子的左肩,隨後一腳把凳子踢向男子的右腿關節處,男子一個不小心被酒杯擊在左肩,瞬間便抬起右腳踢在那張凳子上,身體在借助這個力量向後退去,大胡子此時哪裏會讓他好過,身形一掠,便出現在男子身前不足三尺,哪知劍眉橫目的中年男子身體一百八十度旋轉,背向大胡子,加快了速度。
見此狀況,大胡子不怒反而笑了笑,腳一跺地,也加快了速度,卻隻見那中年男子猶如空中低飛的燕子一般,一個輕巧的轉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劍,迅速的向著大胡子刺去,大胡子渾身一個激靈,頓住身形,筆直下垂,在距離地麵隻有兩寸的時候,雙手一拍地麵,體型移轉,肩頭撞向中年男子的小肮,氣勢洶洶。
男子來不及閃躲,被這一擊撞出去老遠,砸在一張桌子上,猶如龍虎生於百丈之巔,應聲而碎。大胡子立馬上前,伸手抓向男子,卻不料男子迅速起身,以巧妙的身法給逃脫了。
大廳裏昏暗的燈火照在大胡子的臉上,越發的顯得滲人,中年男子似乎並無大礙,隻是停在那裏,安安靜靜,腦海裏不知在思考些什麼,大胡子回身去拿了大刀,像是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了,不由得笑道:“想不到我獨孤遮天的腦袋那麼值錢,連離別劍李易都親自動手。”那中年男子冷冷的看著大胡子獨孤遮天,不帶絲毫感情的道:“我殺你不是為了錢。”獨孤遮天哈哈笑道:“你就別跟我裝清高了,錦衣衛三十六個好手中,就數你最貪財。”離別劍李易咬著牙齒狠狠道:“這個月初,我的十二個兄弟聯手追殺你,卻被你像菜一樣切掉了,就連屍體都被野狗咬的不堪入目。”
大胡子獨孤遮天平靜的道:“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掉我。”李易不願多說,提劍便和獨孤遮天打到了一起,一十六路奪魂劍使得出神入化,已有了大師的風範。
就在此時,無數肅殺聲破空而來,隨後隻見根根青竹從大門刺入屋內,還來不及閃躲的李易被一根青竹刺穿手臂,而大胡子獨孤遮天卻因為躲閃的及時沒有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