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其實有些質疑的,但想來太子也不可能拿這事說謊。
印刷術和水泥配方目前並沒有投入使用,主要的國家正值多事之秋,騰不出手來弄這些,等過些時日,天下太平了,自然要研究這些的,到時候是驢子是馬一看便知。
大殿之上,第一次用起了屏風。
芷染揣著甘露,小跑步的到了龍椅後麵,一臉嬌憨的笑容,真像一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
她沾了兩滴藥塗到皇上的肩上,皇上低頭一看,臉都黑了,低聲吼道:“你還能更扣門一點。”
芷染幽怨的看著皇上,小聲的回話。
“皇上,您這是免費用的!”
芷染意思很明顯,你沒出銀子的,能免費用上兩滴就已經不錯了,還挑三撿四的。
皇上咬牙切齒的說:“待會兒,朕賞你的東西還會少嗎?”
芷染不信任的撇了撇唇,毫不吃虧的說:“待會兒賞賜和這個可沒關係,待會兒的賞賜是我之前救了四縣百姓的賞賜。”
“你還真懂得算計啊!”皇上怒極反笑。
渾厚的笑聲在大殿之上響起,使得被攔在屏風之外的大臣滿頭霧水。
芷染瞅了皇上一眼,隻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糾結的看了一眼皇上肩上的傷口,有些心疼的又塗了一點甘露上去。
剛才的確太扣門了,傷口麵積有點大,有些傷疤上麵竟然沒沾到甘露。
“皇上待會兒不會看著療效好,就要我把這瓶甘露獻上來吧?”芷染一雙大眼溜溜的轉動著,狐疑的看著皇上,一臉的不信任,甘露塗完了,立即收入了懷裏。
皇上看著芷染的舉動大為光火,再次低吼:“這種事情,難道不是你這當臣民的應該做的嗎?”
芷染驚恐的看著皇上,眨了眨眼,無辜的說:“是嗎?我不知道啊!”
“你……”皇上覺得他跟一個小姑娘講理是沒法講的。
跟一個裝傻的小姑娘說事,更是說不通的。
皇上低垂眼一看,肩上暗色的疤印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就變成了粉紅色,心裏對這甘露為之震驚,麵上卻不顯現。
他斂了一眼精光,再抬眼時,仍舊是霸道的指著他的眼角說:“看看,這都是朕為了這大好江山憂心而產生的,你們這些百姓享受了朕的付出,難道不該回報嗎?”
芷染奇怪的看著皇上,理所當然的說:“可是皇上也顯然了我們的愛戴啊!更享受了平常百姓享受不到的生活!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皇上站在這麼高的位置上,享受了一般人過不了的生活,自然就要多付出一些的。”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對誰都是一樣的。
芷染對這皇上談不上喜惡,不過總得來說,還行。
至少還算是勤政愛民的一位皇上,雖然之前他征稅不斷,不過也是因為朝廷打仗,國庫支撐不了的緣故。
皇上微微皺眉,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忍不住開始細思。
芷染也不打斷他,默默低頭玩著手指,一時之間屏風前後都是靜悄悄的。
慕君亭看不到屏風裏麵的情況,急著額間都布滿了細看,忍不住不斷的伸長了脖子往裏看,明知道什麼也看不到,還是下意識的做出這般動作。
君南瑾看了,勸慰說:“慕相,你不用擔心,芷染很聰敏的,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我在她家住了一年,沒在她手裏討過一次好。”
慕君亭聽言,驚訝的微睜了下眼,便責備的看向君南瑾,他不敢真的說太子什麼,隻是微有不滿的道:“太子殿下在一年多前就找到了小女,為何沒有通知本相?”
“呃……”君南瑾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她們不讓說,這一兩次的接觸下來,你也看得出來她們的性子,都很倔強,吃軟不吃硬,而且她們也說了兩年後會回帝都的,所以……”
君南瑾聳聳肩,他表示他也很無奈。
也自知是他做得不地道了,在後麵輕聲加了一句,“再者,反正她們都要回來的,本太子也擔心惹了她們不悅,搬離劉家村,到時候連本太子都找不到她們了。”
雖然他出宮的時候,確實受過父皇和慕相的囑托,替他們找尋芷染一家人,可是人是找到了,人家本身不願意說,他也無可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