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煉丹最重要的是什麼?”白發老者講授內容告一段落之後,卻突然伸手一指墨衝。墨衝愣了一下,不過周圍的修士都把目光投了過來,他也隻好硬著頭皮站起身道:“這……煉丹最重要,應該是靈氣吧?”
“哈哈哈哈!”墨衝此話一出,場中頓時爆發出了哄堂大笑。白師伯之前還說過‘煉丹就是控火’,這小子倒好,直接冒出了一句‘煉丹最重要應該是靈氣’。此時的眾人都帶著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墨衝,等著白發老者大發雷霆。
但是出乎意料,白發老者不僅沒有大發雷霆,而且還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錯。靈氣對於煉丹至關重要。不僅煉丹、靈氣對於煉器、製符也同樣重要。”
眾人聞言,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不過心中不免嘀咕:“白師伯,這可和你之前說的不一樣呀?”當然,這個想法是誰也不會真說出來,而是都屏息靜氣,靜等白發老者的下文。
白發老者環視了眾人一周,接著問道:“煉丹是什麼?”
‘煉丹當然就是把藥材煉化成丹丸了。’這個想法幾乎一瞬間就出現在所以人的腦海裏,不過眾人卻很默契地全都閉口不言。
白發老者歎了口氣,道:“煉丹當然就是把藥材煉化成丹丸,你們這些年都學什麼去了?”說完,又是長歎一聲,這才繼續道:“煉丹需要的材料,動輒就是幾十年,幾百年的靈藥。讓藥性不同,甚至相反的藥材融合成丹丸,不僅藥材的年份要求嚴格,相互之間的分量絲毫差不得。但是有一點你們可曾想過,上年份的靈藥包含了多少的天地靈氣?”
“煉丹過程中,靈藥在火力之下不斷揮發靈氣,正是丹藥成型的最大障礙。因為外界的靈氣遠比丹爐裏的靈氣稀薄得多,靈氣自然會不斷從丹爐裏逃逸出去。我們卻不能將丹爐密封,因為煉丹的另外一個目的正是借助火力熔煉掉藥材裏麵不適合身體的毒性,若是密封丹爐,藥材的毒性繼續遺留在丹藥裏,這和生服靈藥也沒有太大的分別了。”
白發老者所說的這些話,有的是眾人曾經想的,有的則是眾人聞所未聞。此時白發老者深入解剖,眾人無不神情興奮,今天這一課說不定會讓自己煉丹水平提升一個大階層。
白發老者頓了一頓,又道:“外界的靈氣和丹爐裏的靈氣相差越大,對於丹藥的成型也就越不利。但是,眾所周知。即使是南梁國靈氣最濃鬱的地方,靈氣也不過比普通的地域高上七成。這區區的一點靈氣差別,根本沒辦法阻止多少靈氣的外泄。所以,我們隻能退而求其次,從煉丹的火候,開爐取丹的時機入手。”
“師伯,如果在丹爐外架設聚靈法陣呢!?”這一次白發老者剛剛說完,立刻有人站起身問道。
白發老者搖了搖頭,道:“你沒有剖開丹爐看過吧?不管是哪一種丹爐,裏麵必然會有一個小型聚靈陣,用來阻止丹爐內靈氣外泄和聚集丹爐周邊的靈氣。所以再架設聚靈法陣也不會有什麼作用了。”
提問之人摸了摸後腦,悻悻地坐了下去。心說,‘丹爐價格可不便宜,誰這麼敗家,把它拆開來看啊?’
白發老者環視了眾人一眼,見沒有人再站起身提問,當即一揮衣袖,飄然而去。等到白發老者的身影從大廳消失,廳中眾人立刻‘轟’地一聲炸開鍋了,開始激烈討論剛才白發老者所說的內容。這些人的話語裏自然都是各種各樣的專用名詞,墨衝半懂不懂,也懶得去聽。一名長身玉立的白衣青年卻在這時來到了墨衝麵前笑道:“墨師弟對吧?”
墨衝雖然不認得白衣青年,不過從周圍人看向白衣青年目光卻猜得出此人身份必然不同,連忙躬身道:“是,在下墨衝。”
白衣青年笑著搖了搖頭,道:“墨師弟不必緊張。我是向天元,煉丹堂首席弟子。墨師弟既然加入了我們煉丹堂,自然是要登記一下的。這些瑣事白師伯一向不過問,也隻能由在下來料理了。”說話之間,從懷裏取出了一本紅色的花名冊。
“哦,原來如此。勞煩向師兄了。”墨衝鬆了一口氣,立刻將自己的身份令牌取了出來,遞給向天元。
向天元看到墨衝遞過來的是一麵青銅銘牌,微微一愣,露出了一絲錯愕的神色。不過他的自製力顯然不錯,錯愕神色隻是一閃便消失,接著臉上再次浮現出了親和的微笑。當著墨衝的麵把手裏的花名冊翻開,在上麵揮筆寫道:某年某月某日,銅牌弟子墨衝加入煉丹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