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個喜宴的過程裏,我這個正宗的伴娘,居然出乎意料的輕鬆。說來是要感謝龐大的姐妹團以及我身邊的伴郎了。接待客人的時候,他都盡量不讓我東走西走的,讓我基本上淪為了人形拍照背景板。敬酒之前,他交給我果汁,然後告訴我說女士敬酒都用果汁。後來我聽羅永棠說,果汁是羅永適在喜宴那天早上臨時讓換的。
雖然兄弟團人數龐大,但是頂酒最多的,還是他這個伴郎了。而他喝酒很是爽利,絕無二話,總是幹脆的一飲而盡。最厲害的是,喝到後麵,我這個喝果汁的都跑了一次廁所了,他居然還是麵不改色的,我深刻的懷疑,他就是傳說中的千杯不醉吧。
不過後來我知道了,他不是千杯不醉,雖然他的酒量是不錯,也提前吃了解酒藥,但就算是那樣,他還是醉了,而且是醉的一塌糊塗。隻能說他的自製力實在是太好了。聽羅永棠說,他喝酒本就不上臉,而他還是個自製力很強的人。所以就算是已經喝蒙了,他都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倒下。他一定要堅持完成自己要做的事,直到大腦接到指令,事情完成了,然後給他一張床,他就會倒下,然後一睡不醒。至少昏睡一天一晚,才會醒來。
我聽到這些的時候,是喜宴結束,羅永棠開車送我和羅永適回去的路上。羅永適已經靠在我肩上昏睡了過去,羅永棠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說著話。隻是說話的內容,有些危險。羅永棠的臉上雖然帶著無害的微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對我說這些,是故意的。我有些微微的氣惱,卻無話可奈何,心裏還微微泛起酸酸的感覺。
我和羅永棠扶著羅永適進了他的屋子,我便想轉身離開。結果一股力量拉住了我,我轉頭一看,是羅永適的手,不知何時拉住了我的裙擺。
我一時進退不得,不知如何是好。羅永棠看著我,清冷的臉上掛著一絲打趣的笑,不過他聰明的沒有說出來,隻是對我很客氣的說道:“他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能不能麻煩你留下來照顧一下他?”
我驚訝的看向羅永棠,這個要求未免有些超過了吧。結果他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隻是斯文的笑著說道:“首先,你知道婚禮那邊雖然中午這頓主要的結束了,但是下午和晚上還是需要人幫忙的。你和哥是伴郎伴娘,大家都知道你們辛苦,所以你們可以走。但是我不行啊,我隻是充當司機,不可能留下來照顧他的。第二,他是一個大男人,沒有什麼害怕吃虧的問題。當然,如果你對他霸王硬上弓了,我想他會很樂意的。”
我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說的什麼話啊!
他嗬嗬一笑繼續說道:“不勉強,畢竟你又不是我哥的誰,沒這個義務照顧他,我懂的。”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還堅持要走,就太不近人情了。不愧是商場上出來的厲害人物啊,三兩句話就把我的退路堵死了。我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走吧,我留下來照顧他。”
他聽到我的話,麵色鬆了鬆,突然收起那種微笑的模樣,正色說道:“我想我哥對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雖然我並不了解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我哥也叫我別管,但是我從來沒見過我哥這樣,做弟弟的,還是想幫他一把。他是一個內斂的人,總喜歡默默的做,不喜歡說出來。這裏是我哥的房間,或許你仔細觀察一下,你就能更明白他對你的感情。”
說完,他一揮手很瀟灑的走掉了。
我有點無奈,但既然答應了要照顧這個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我就會去做。走回門口,拉開鞋櫃,本是打算給房裏那個男人拿鞋子的,結果居然看到裏麵有雙女士拖鞋。心裏突然有點不太舒服的感覺,拿出他的拖鞋,踢掉自己的高跟鞋,光腳走了進去。脫掉他的鞋給他蓋上被子,將他的鞋子拿出來放回鞋櫃。結果彎腰放鞋子的時候,我看到了那雙女士拖鞋上居然還掛著吊牌。
眼一眯,拿出了那雙女士拖鞋,心裏冒出了愉悅的泡泡。放在地上穿上那雙新的拖戲,我走進他的廚房,看了看,拿出燒水壺燒水。在等水燒開的時間裏,開始找茶葉。廚房沒有,客廳和飯廳裏也沒有。我想了想,打開另外一扇門,走了進去。
他的客廳和臥室都是清爽簡潔大方的風格,我一直認為他這間書房也應該是這樣的風格。但是卻完全不同,我打開門的一刹那,愣住了。不僅是因為羅永適居然將兩間房打通成一間做了書房。而是因為這間書房,非常的古色古香。
這間書房不僅是古色古香,它幾乎可以說,就是一個完全古代格局的二進間屋子。而我愣在了那裏,是因為,這裏麵的一桌一椅,都那樣的讓我熟悉。我看過去,外間的圓桌,凳子,靠牆的椅子,小桌,隔斷使用的門簾,裏麵的書桌,還有大大的,占滿後麵整麵牆的木製書架……全都和我記憶中的一間書房,幾乎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