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遠的手頓了頓“那丫頭是兒子手下的女兒,賣了恐會讓下麵的人寒心。”
“我不管,你總得給麗娘一個交代。”老夫人不滿的說。
蕭恒遠神色略沉“麗娘帶著人去桃園問罪,本就失了身份,不罰就不錯了,怎還能給她撐腰,就算要教訓那丫頭,也要用別的名目。”丞相夫人扔下丫鬟,僅帶著一群膀大腰圓的嬤嬤去桃園,本就沒安什麼好心,要是因為這事再給她撐腰豈不是默認了她這翻做派,丞相府可丟不起這人。
當然溫靜璿敢跟夫人動手,是得好好教訓教訓,但這既要全了夫人的心情,又要考慮到屬下的顏麵,這事就不能太草率。
老夫人想了想,既然是屬下的女兒,真要做的太絕也不好,而且能養出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八成在家裏也是受寵的“那你看著辦吧,必須讓她弄清自己的身份。”
“兒子曉得。”蕭恒遠低聲應到。
蕭恒遠再次來到桃園時是帶著人的,出了他身邊的小廝和護衛,還有老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這事老夫人雖交給蕭恒遠辦了,卻還是派了人來,老夫人也不含蓄,直接說是監督的,對此蕭恒遠無奈,看來溫靜璿這頓皮肉苦是免不了了。
溫靜璿和蕭恒遠一個照麵,就被他的護衛抓了起來,一開始溫靜璿還掙紮了一番,可現在的她哪是一個大男人的對手,看反抗不了也就安靜了下來,那護衛想讓她跪下,卻換來她冷冷的一瞥,要說這護衛跟著丞相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誰知今天竟被一個小丫頭震懾到了,他一氣之下向去踢她的腿窩,迫使她跪下,卻不小心對上了丞相的眼睛,最後隻好悄悄收回動作。
溫靜璿一把推開護衛,冷冷的看著蕭恒遠“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段時間溫靜璿雖還算乖巧,可眼睛裏的桀驁不馴卻分毫不少,溫柔可人的女人看夠了,溫靜璿這樣的確實能激起蕭恒遠的興趣,所以來的確實頻了些。
蕭恒遠不動聲色,坐到小廝搬來的太師椅上“我想以你的聰慧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溫靜璿冷笑“哦?是麼。”她淡淡的應到“既然如此,我就不留在這礙你的眼了。”麵對這種情況,無非兩種結果,被教訓一頓然後繼續留在這,或者被趕出去。
大部分女人都覺得前一種比較好,因為那代表了男主人還舍不得放你,但對溫靜璿來說,她是寧可死也不會奴顏認錯的。
聽到溫靜璿要走,蕭恒遠心中閃過一絲怒火,臉色也就沉了下來“你似乎一直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
“身份!”溫靜璿身子一頓,心裏開始打鼓,身份一詞就像她的魔咒,隻要一被提起她的腦子就開始混亂,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隻要被提及身份,就像一個牢籠將她心中的妖魔關起,留在外麵的就是那個唯唯諾諾固守本分的慫貨。
蕭恒遠不動聲色的看著她“你的父親隻是一個小小的主簿,你的母親是你父親養在外麵不怎麼受寵的外室,而你……”他將聲音放緩“隻是你父親送到我身邊的一個玩意,我高興時可以給你個安穩日子,我要是不高興,就可以將你隨便送給誰。”說穿了,她的身份比一些體麵的奴才都不如。
溫靜璿如遭雷擊,她知道蕭恒遠說的不錯,這世道女人本就是男人的附屬,尤其是她這樣身份不堪的女人。可是……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在嘶吼,她的尊貴豈是這些虛幻的東西能比的,她才是他們的神。
管事嬤嬤看了蕭恒遠一眼,他和老夫人說話的時候,她是在身邊的,那時他可沒說這女人身世這樣低賤,否則老夫人又怎會這樣輕易的放手讓他處置。想到這裏,她看了看身邊的護衛“拉下去杖刑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