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少年揚起眉,輕蔑地笑了笑,“我倒猜不著又是哪個,老爸,你現在換人的速度怎麼這麼慢,不符合你個性嘛。”
秦遲上下打量了下蘇慧珍,又將目光投向了她身後站著的曾可可。
他還記得她。現在看起來比當年長高了些,外表依然文文靜靜的,但他知道,她那一口小牙可不是蓋的。每次想起她,都會下意識地撫摩一下手腕。當年她咬的傷疤可真深,現在還留下一個淡淡的印記。還有那雙含著淚水,倔強的眼睛。
“你怎麼來了?”秦振天隻有在自己兒子麵前,那永遠泰然自若的表情才會有一絲尷尬。
秦遲一步一步走下台階,站在他們麵前,十六歲的少年個子已經長得很高了,幾乎快趕上秦振天。他望著這個仿佛沒有心肝的父親:“媽媽躺在床上還沒咽氣,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如果不是因為母親一心一意還惦記著這個負心的男人,他才不願意和這個所謂的父親說一句話。
“秦遲!”秦振天有些惱羞成怒。
“秦振天!”他幹脆直呼其名,“你今天和我回去,好好……陪一陪她。”醫生說母親的情況很不樂觀,已經是在挨日子了,雖然她什麼都不對他這個兒子說,但是他看得出來,他的母親,是多麼卑微地,又驕傲地,等待著這個男人!因為卑微,所以可以不計較他在外麵如何胡天胡地,因為驕傲,她不準自己開口求一求丈夫的憐惜。
所以今天他逼問了管家,搶先一步來到山莊堵人。 “以後不管你和什麼女人在一起,我都絕不幹涉!”
“你媽那裏那麼多專業人士陪守著,我去又幫不了忙。”秦振天淡淡地說道,“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振天,要不你先和小遲回去,等空了再來接我們?”倒是蘇慧珍覺得有些不妥,開口說道。
“不妨事,”秦振天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山上沒什麼人,把你們娘倆留在這裏,我可不放心。”然後又抬頭對秦遲說道:“你也先留一晚,明天我讓司機送你下山。”
“不用了。”秦遲冷冷地回絕。邁開長腿,越過他們,頭也不回地就往山下走。
“這臭小子!”秦遲叫了幾聲不應,心裏畢竟擔心,隻得又叫了司機老王開了車下去尋他,等找到後送少爺回家。
此處山莊平時因為不常來,所以並沒有請傭人照看著,一應工作隻得自己動手。等開了窗通好風,收拾好從山下帶上來的一應幹糧物資,外麵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並且還稀稀落落地開始下起了雨。處於山中的莊園在這雨聲中,便顯得格外寂靜。
“來,嚐嚐我泡的茶。”秦振天遞給窩在沙發上的蘇慧珍一小杯功夫茶,然後轉身遞給坐在一邊看書的曾可可說:“小姑娘喝熱牛奶。”
蘇慧珍捧著茶呷了一口,看了看外麵的雨勢,沉吟著開口道:“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老王,看有沒有接到小遲?”
蘇慧珍知道,這個秦振天隻在有心事的時候才動手泡茶以靜心。今天這事確實有些尷尬,但作為父親的,但也還是免不了擔心,又不好意思將這種擔心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