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緩緩拖著蘇言兮靠在牆上,瘋狂的四肆意緩緩退去,淡然傷心的眸子終於顯露。他喘著粗氣,“水告?為什麼萬物生中沒有記載。”
“水告一族是創世神造就的第一批人,會生老病死但靈魂永存,待百年之後可重生,記憶相貌永不改變。萬物生不過是即我們之後才出世的天帝編撰,自然不會有。”
“原來我不是雜種啊!”喃喃自語,眼中滿是疲憊,思緒悠遠。
那時他還是個孩子被迫離開蘇清時跟隨陌生的流華相隨修習幻術。仙境的書庫出乎意料的大,藏今天下所有書籍,他想要尋找自己圖騰的秘密所以看盡群書,卻無一所或。戒備的去問流華相隨身上帶有未知圖騰的是什麼人。‘雜種,人神共棄的雜種。他的世界轟然倒塌,看著那冷漠的背影漸漸消失終於明白自己不是蘇清時的兒子,自己隻是個沒有種族,沒有依靠的雜種。
他還隻是個孩子啊,無邊的恐懼,孤單將他快要殺死,除了八夜醒眠,誰都不知道那用高貴笑容掩藏的是怎樣卑微的連自己都唾棄的心。所以他恨蘇清時,為什麼要讓他這個雜種存活下來,可是他又愛他,因為他給予自己活下去的資格,給與自己愛。他在這種無聊又沒有意義的爭鬥中耗盡心力,不知何去何從。
而現在,真相大白,可他又是從何而來,他的父親若真是流華相隨,那他的母親呢,是否就是這天晟宮宮主呢。
硝煙迅速散去,碧若遙迎上他詢問的目光,“你母親夜如煙是我天晟宮宮主,水告一族隻有兩個女子,隻有她們可以繁衍水告一族,但是她們卻都愛上了流華相隨那個負心人,如煙甚至為他下嫁於一個凡人產下你。然而引來天譴,產下你之後死去,隻餘煙魂等待重生。她的肉身被納蘭帶回,就在那裏。”不知是沉痛還是默然,那沉澱的聲音聽不出起伏。
蘇言兮一愣,用盡全力站起,但渾身是傷忍不住東倒西歪。說來也奇,在剛才劇烈的戰事中,整個宮殿早已成為廢墟,唯獨這祭台四周完好無損,拾階而上,掩不住心中激蕩,那日夜夢中渴盼的麵容終於出現,緩緩伸出手,卻被一個聲音打斷,“忠哥!”
愕然回頭,冉冉擔憂的麵龐便出現在眼前。清麗的臉龐隻幾日不見竟消瘦了許多,些許疼惜。
“冉冉,你怎會在此?”朱棣驚訝的問冉冉卻快速奔到蘇言兮身旁,“你受傷了,天,這麼重的傷!”眼淚稀裏嘩啦的落下,“忠哥你怎麼傷成這樣。”忍不住一把抱住蘇言兮,這是她的心上人啊,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啊,如果自己的血可以醫治他的傷口,那即便是死了也甘願啊。用力的抱緊,想要好好保護他,他卻突然一把推開了她。
冉冉心頭一愣,怎麼了?那心中的人緩緩的倒下,滿臉的不可思議。怎麼了?她的世界吹起陣陣冷風,呆呆的看著自己手中不知何時出現卻沾滿了鮮血的匕首。騙人的吧,怎麼了,“忠哥你怎麼了??”有些遲鈍的去扶蘇言兮,卻被君蕪的袖裏刀刺中,君蕪掙紮翻身而起一腳將她踹開護住蘇言兮,“哪裏來的妖女,竟敢暗殺他。”
他在說什麼啊,暗殺,我暗殺了忠哥?怎麼可能呢,是笑話吧!茫然的爬起繼續靠近蘇言兮,“忠哥,你怎麼了?”
“他被你殺了!”一個聲音輕輕的,有些飄忽的吹過她的耳旁。冉冉身體一僵,眼前那灰衣文士的麵容便顯現,“你害我!”
“我不是害你,我隻是要他受盡折磨而死。”依舊輕輕的聲音,依舊可親的麵容訴說的卻是那麼殘忍的事實。
“是你!”朱棣驚聲坐起,不可思議的看著灰衣文士。灰衣文士一笑,將目光轉向他,“乖孩子你做的真好,你娘泉下有知當以你為榮。”等等,那聲音,那神態,朱棣不相信的後退,“你,你是姥姥!”
“聰明的孩子,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了。”灰衣文士大笑著撕開臉上的麵皮,一張蒼老的臉便出現。
“你是何人,製造這場麵於你有何好處?”一直沉默的碧若遙聲音微弱,他內傷嚴重每說一個字,身體都忍不住晃動。
“若遙大哥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眼中永遠都隻有夜如煙。不過也是我早已不是水告之人,也變得如此醜陋,你不識我倒是正常。”微酸的話語掩不住刻骨的嫉妒。
“夜星你真的瘋了!竟然拋棄這永世的靈魂寄居在一個死人身上,就為了那麼一個負心人!”君蕪吼道,一語吼出,鮮血也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