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歪歪斜斜的躺著三具渾身被燒焦的屍體,衣衫破爛不能遮體,臉頰上已經露出白骨,根本認不出本來的模樣。三具屍體的手上都握著鋤頭,仿佛是正在幹活時被雷擊中而亡。隻是這山路不是勞作的地方,遠遠的,有兩個斜掛子彈帶,民兵模樣的人,抱著腦殼顫著身體坐在草叢中,背朝著屍體篩著糠。李尚取下一枝槍來,打開保險對著天空就是“砰”的一槍,然後槍口斜指,喝令兩個篩子滾過來。兩個民兵模樣的人爬著繞開屍體,跪在三步開外,抖著連連對李尚磕頭。
在李尚的追問下,他們說自己是九龍區的民兵,三個被雷劈死的是陳誌、羅柏寒和淩益龍,說他們是陳誌三個人脅逼來的,準備在李尚壘好墳後,由陳誌三人當著李尚的麵去挖墳,激怒李尚後,等他動起手來,拚著挨幾下拳腳,由他們兩個再衝洞裏,當場擊斃李尚,反正公安有人在場,也不怕事後追查。
李尚憤恨不已,恨不得當場擊斃兩個敗類,再給三具屍體補上幾槍。蘇媛閉著眼睛,要李尚追問當天逼死夏荷的時候,兩人在不在場。
這兩人說,當時是羅柏寒帶著他倆綁上夏荷遊街的,本來也不是想害死她,隻是想把李尚整得沒法在青龍呆下去,也是為了報譚先勇被遊街的仇,說羅柏寒和譚先勇、陳誌是結拜兄弟。
李尚追問有沒有縣裏的領導攪和進來,兩人說不曉得。
蘇媛閉著眼罵道:“我一家五口人,難道也全部殺了嗎?”
兩人說,原來是準備擊斃李尚後,當著孩子的麵打嫂子的排槍,然後把嫂子和幾個孩子扔到下麵的青龍潭中,就說是慌亂中自己掉下去的。
李尚肝膽皆裂,拉動槍栓推上子彈,就要當場擊斃兩人。蘇媛一把抓住李尚,叫他冷靜下來,說可以朝天鳴槍,把留守企管辦的民兵和安保人員召來。
槍響後不久,陳正威帶著幾個青龍的民兵,王朝全也帶著兩個安保隊員,沿著山路跑了過來。
麵對現場的慘狀,陳正威在現場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喝令把三具焦屍移開,朝天仰歎,感慨地說:“人在做,天在看!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陳正威等人讓開山路,讓李尚一家人離開。走到三生石前,李尚要蘇媛與他一起再拜一次三生石,兩人都明白,是離開石峽的時候了。
拜畢起身時,發現李夏龍和宗拂柳也跪在爸媽身後,學著大人的模樣朝怪石磕頭,隻有李謝鳳傻呆呆的站著沒動。兩個大人對視了一下,退後兩步,不說話也不製止,看著兩個孩子磕完頭。起身時,龍兒居然跪著扶起柳柳後,自己才站起身來。蘇媛眼裏的笑意一閃而逝,看到李尚也是如此。夏荷才走,誰也笑不起來。
走到青龍橋正中,李尚的腳僵硬了,就像被吸在橋石上一般,根本不能動。因為下了雨,河水上漲了一些,水也有些渾。李尚瞧見河麵上有一股輕煙升起,如水簾洞中一樣,藕荷色、紅色、淺蘭藕荷色一股輕煙絞合在一起,呈螺旋狀上下翻飛,向自己奔來。忙大聲喝叫蘇媛,帶著孩子們快走!蘇媛心知不妙,拉著李尚不放手,李尚一把甩開她,蘇媛又回來推他,使勁的推他,李尚說自己的腳動不了,腳底被吸住了。蘇媛又用手抱著他的腳向上拔,眼看三股煙霧象飄帶似的旋得越來越近,李尚急道:“她們舍不得哥,媛媛快帶著孩子下橋,跪下求她們。”
蘇媛抱著幾個孩子奔下橋,齊齊跪在地上,大聲的哭著,望著煙霧求著。大黃狗不管李尚如何喝斥,始終不願下橋,圍著李尚不停打轉。飄帶般的三股煙霧,繞著李尚上下翻飛,李尚臉帶微笑,仰望著翻飛的飄帶。
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利劍般刺向青龍橋,一聲炸雷震塌了青龍橋,三股煙霧裹著李尚和大黃狗掉進了青龍河水中......
卷一完結,暫時不準備續寫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