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1 / 3)

㈠林沙,請你退出我的生命

一上火車,我就看見了林沙。他還是那麼愛穿白色的襯衫,劉海遮住了他的左眼。他靠在窗子旁,風吹進來,桌上的奶茶熱氣繚繞,籠罩地他像從漫畫中走出的天使。

林沙看見了我,笑了笑。我的心突然痛了,真該死,為何要觸碰那舊傷?所以我避開了他,眼神穿過他,從他身邊走過。突然林沙拉住了我,他的手有些涼。“你不記得我了,秋依?”這樣的說法對於我來說,有些可笑。忘記林沙,不如忘記我自己,這樣還容易些;忘記林沙,我每天都會做的事情,可是我無法成功,我還是深記著他。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卻還是裝作不清楚,“你是?”“我,林沙啊!”他和煦地笑了笑,溫暖如冬日陽光。“哦,是你啊!”我勉強地再笑,有些無力。

或許是多年未見而產生的陌生,說完客套話,我們沒再說什麼話。其實我想問,他現在有沒有女朋友。可是,仔細想了想後,我便對這個想法有了些嘲諷。秋依,你這樣問是什麼意思啊?如果有,你不是自找傷痛;如果沒有,準備投懷送抱嗎?忘記他的決心去哪了?

我沒問,卻未成遺憾。有句歌詞倒是說得挺好:有些故事還講完那就算了吧。

我和林沙在不同的驛站下車,我先下,沒有回頭,其實我是多想知道他有沒有向我揮手告別。但我想,我們之間的告別早在兩年半前就結束了。

這樣倒挺矛盾的,可我隻能這樣平衡著尷尬著往前走。我知道,這樣的我,比誰都難看!

我打電話給容槿,“容槿,我剛才在火車上遇見了林沙。”等了好一會,容槿也沒有回答我。“是不是挺無奈的?嗬嗬??????”我笑,淚水卻不爭氣地落了。“傻丫頭,哭什麼哭,那個壞蛋不值得你為他哭。”這樣說,我就更忍不住地哭了出來。我真是傻,真的。

容槿也無話可說,我隻好故作堅強地當了回安排自己命運的上帝。我對自己說,就此錯過了吧,林沙從此退出我的生命。

有些壓抑,很是難受。

我知道天總愛開我的玩笑,我就是一個沒有自由的傀儡。或許有很多人和我一樣,但至少比我幸福,不至於感情,總在一個人身上盤旋。

林沙也許再也不見了。

那隻曾在我生命中逗留幾回的候鳥,躲不過時間的安排,終於要飛去遠方,即使我多麼不舍。有些人做戀人時可以是世界上做幸福的人,可真的不會長久,我無奈地承認容槿說的這句話。

浙江這個地方,冬天很安靜,像整個世界隻剩下寂寞和悲涼。我突然很想看天空,可是我不敢,那麼蔚藍,那麼空闊。我害怕這樣的天空讓自己憂傷,即使我已那麼憂傷。

來來往往的人群,卻聽不見一點兒腳步聲,白雪靜靜地覆蓋著。這一切像在悼念誰呢!

乘回家的公車上,我透過窗戶看見了一棵櫻花樹,上麵光禿禿的,隻有幾隻暫息的麻雀。

“它再怎麼寂寞,還有麻雀,我呢?”我自言自語。

突然手機響了,看了看來電顯示。

對了,還有他們,我也不寂寞。

我笑了笑。

忘不掉,就將過去埋葬,埋葬過去的自己,忘記曾經我經曆的這一段時光,心碎了放哪兒不再固執地拚湊了,林沙走了,就讓他走吧!

我突然哭了,最後一次用淚水告別他。

林沙,請你退出我的生命。

我接了電話,“容槿,我就要到了,你就別催了。”“你還知道我要催呀?怎麼這麼慢?”容槿看樣子很不耐煩。“能怪我嗎?死公交太慢了,我也沒辦法。”我苦笑。“幹脆我們買輛車吧,車錢咱倆對半出。”“算了吧,妹沒錢,要買你買。”“切,小氣。”“算了,不和你說了。你等著,我快到站了。”“嘿嘿???”容槿突然笑得很陰邪。“喂,別這樣笑行不行,感覺有什麼不妙耶!”“是好事才對。”容槿又笑了笑,“這次我沒來接你,隻有羽寒溪來接你。”我頓時傻了。“喂,別光顧著高興,說話呀!”“這算什麼好事,回去再找你算賬。”“哎哎???”我“啪”地將電話掛了。

就在和容槿閑聊中,公車到站了。人群之中,我一眼就看見了羽寒溪。他穿著白色的襯衫,讓我竟錯覺地以為是林沙。於是我狠狠地拍拍腦袋,“喂,你要把他丟出你的生命,他不再與你有關係。”我警告自己。

剛下公車,羽寒溪就跑過來幫我拿行李。這時候,我就特不好意思,因為我就這樣一直拖著,到現在未給他一個答複。

羽寒溪,我念高三時班上的轉校生,對我一見鍾情。我真沒發現自己這麼有魅力,吸引了他和林沙兩位萬人迷。就這事容槿特生氣,說林沙和羽寒溪是傻蛋,連她這樣的美女都不欣賞,竟喜歡我這個傻子。

不過,那時我已經和林沙交往了,這是全班都知道的事。所以,我們最後隻是成了要好的朋友。

我以為他就此了斷了對我的感情,可是並非如此。就在我和林沙分手後,他向我告白,我當時懵了,隻能說:“需要時間考慮。”可是這一考慮,就是兩年半,而他,也等了我兩年半。

容槿特看不慣我這樣,罵道:“秋依,你腦子進水了還是燒了?拜托,羽寒溪這樣的大帥哥你都不要,會引起共憤的,我看你是瘋了。我勸你趕緊把自己嫁給他,否則別到時候後悔。”我笑,“咋了,你難道想嫁給他?”“不行啊?!少跟我貧嘴!”

也許容槿說的對,我是應該把自己嫁給羽寒溪,可是我到底是在顧忌什麼,是他不夠好,不,不是的,那是什麼?我隻好沉默,再一次在抉擇麵前選擇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