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已除,斜陽再見炎帝,炎帝仍沉痛於失女之切,令斜陽帶其一並東海。
茫茫東海,浪潮洶湧,巨濤拍岸。一隻黑色的鳥兒振翅於波濤浪卷之中,那便是精衛。炎帝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悲憤,從胸前拿出盤古神牌高舉過頂,口中默念不停,隻一個時辰,天空灰暗,山水白茫,一陣陣的寒氣自西伯而來……
冬母受盤古神牌之招,挾風雪之神席卷大地,東海霎時冰封,冰河三紀降臨……
斜陽告別女媧,匆匆回抵雍城。
本還秋色宜人的雍城,明媚的陽光仍在眷顧著向往他的人們。虹卻覺得冷氣襲人,入骨三分。斜陽一直守在她的身旁,聽著她急促而艱難的呼吸,抱著她灼熱的身體,竟有些手足無措。他在心中一直默念著:“神母啊,你一定要堅強,用你的神靈驅走這冬魔。”虹的口中也一直在說:“抱緊我,抱緊我……”
其實斜陽心中明白,冰河三紀的寒冷正在浸蝕著女媧的熱情,使得虹——女媧的轉世之身才受此磨難。在告別神母之時,女媧曾對他說:“不管怎樣,你都不要過來,我能行,因為有你在。”而現在,斜陽不得不明白這樣一個道理:隻有女媧安然,虹才可以渡過難關。斜陽望著懷中的虹,焦急得不知如何,虹緊緊地抓著他,那纖細的手指仿佛要扣進他的骨胳。
六 戰車
虹一天天的憔悴下去,斜陽心急如焚,終於他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這天深夜,斜陽撫摸著虹那滾燙的身子,輕輕地吻著她的額頭。虹未開口便幹咳幾聲,斜陽用食指輕按一下她的唇,示意她不要說話。她便起身俯在了斜陽的身上,斜陽感到了她的心跳……
虹微微開啟雙唇,親吻著斜陽的身體,她知道他已經下了決心,隻能在此刻讓他感到自己濃濃的愛意:一路保重。
貴雲峰頂,斜陽雙目緊閉,用盡心力與女媧通神,他的須發之處已盡是寒霜。女媧強製著發顫的身軀,責備斜陽不該來此:“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要再來。”“神母,我知你已無法挨過冰紀,此來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救你。”“你可知我絕不能離開此處。”“知道,此處乃天破之處。”“那你又如何救我?”“去找冬母。”“唉。”女媧一聲長歎:“那冬母是受神牌之招才敢造次,若要結束冰紀,除非再見炎帝。”由於寒冷的侵襲,女媧本就秀裸的身體慘白無血,惹得斜陽愛憐交加,他知道她是他的虹。女媧還要再說什麼,卻已不見斜陽蹤影。不由焦急起來……
神農洞府,炎帝與部落首領們正圍著篝火團坐,不知說著什麼,幾個人嘻嘻哈哈。忽然族人來報,說有一異人來見炎帝。炎帝甚惑,吩咐族人帶上。斜陽已等待不及,幾個鍵步便已來到炎帝麵前,炎帝見斜陽,驚喜萬分,上前相擁,並命族人以肉款待。斜陽那有心思,拜過炎帝,便直言主題:“炎帝,今冬母受神牌之招,興風會雪,已使人間進入冰河三紀,太多生靈不堪此難,望炎帝收回神牌,遣走冬母,還天地一個春暖花開。”炎帝一愣,繼而怒道:“怎麼?斜陽,你敢管神農之事?”“斜陽不敢,隻是生靈塗炭,炎帝於心何忍?”“那我女兒呢?她被龍王相害,天地又於心何忍?”斜陽一步上前,絲毫沒有畏懼:“炎帝,天是人間的天,地是人間的地,又怎能因一人難而累其他?”炎帝怒而不言,半晌,踱步於篝火旁,盤坐下來。其他首領見狀,一起上前正欲發難於斜陽,忽又有族人報:“部落中已有300人因冰凍而亡。”炎帝仰頭長嘯,那嘯聲甚是慘烈,闖出洞府直達雲霄。突然他麵向斜陽:“好,就依你,我且收回神牌,但你要答應我一事。”“請炎帝講。”“徹東海,斬龍王。”“好,為了天下蒼生,我斜陽就一死相搏。”
冬母無奈,退回西伯,炎帝又祭起神牌,招紅日出海。蒼茫隱去,生機再起,天地間重又輪回冷暖。
再說那斜陽告別炎帝,一路向東海而去。其間,他忽然想起了太陽戰車,對,若想戰勝龍王,必須先行月宮,借戰車一用。想罷,他取道貴雲,欲求神母助他月宮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