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阿波丸真相
“那怎麼見得就是他的父親呢?”宛兒問道。我看著喬本:“記得他說過,他父親就是為了他爺爺的遺願才來到台灣,培養了他,所以要說最信得過的同夥莫過於父子了,上陣父子兵嘛。”宛兒說道:“難怪非要我把訓練地設在那裏,而且每次潛水時都喜歡單獨行動,我還以為你是藝高人膽大呢。”錦雲這時也在一旁說道:“再告訴你一次,這不是阿波丸。”我拉了錦雲一下,指了指那角落裏的殘骸:“他說的是那些。”喬本咬著牙,低著頭,慢慢地走到那堆殘骸前,突然用手一指:“這些金屬都是阿波丸上的,而且……”他又指向了另一邊的一塊巨大的鋼板:“這裏有證據的。”正在這時,一聲水響,從下麵上來一個人,不用說肯定是喬本的父親,那人一上來便把身上的東西都拋在了地上,走到喬本麵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後轉向了我們:“我想你們已經猜到我是誰了,謝謝你們的幫忙讓我終於找到了阿波丸號,這一次我就可以回國了,我要帶人來把這些東西全部打撈送回日本。” 說著他走向了唐宛兒,“想當年你的爺爺不顧人道,襲擊一艘遠送傷員的商船,致使我七十餘名將士為國盡忠,我本想讓你這個後人去陪著他們,沒想到……”說著他又轉向了我,“你了不起,可照樣還得去陪葬!”說完他退後一步,從腰間拔出了手槍,我一驚忙伸出雙臂護住了錦雲和宛兒,喬本哈哈大笑道:“有兩個美女相伴,一路上也不會寂寞了。”喬本的父親用槍一指那湍急的水流,說道:“跳下去。”我回頭望了望,如果跳下去是萬沒有生還的希望了,這時錦雲說道:“這不是阿波丸,但比阿波丸要珍奇得多,如果你們要想知道的話,就請把這個八角形拿走吧,我不想死守這個秘密。”喬本愣了愣,走到他父親身邊,用日語小聲嘀咕了幾句,他父親點點頭,於是喬本便走了過來,就在他剛要伸手去接錦雲手中的八角形時,我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帶,順勢反鎖住他的右臂,手指緊扣琵琶骨處的兩道大穴。喬本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得如此突然,還沒有回過神來,已經成為了我們擋箭牌。這一連串的迅猛的動作也讓老鬆本大吃了一驚,他用槍指著我們,喊道:“快住手,放開他!”錦雲機靈地將八角形對準了喬本的咽喉,也許是巧合,在她快速移步上來的時候,將我們當初吃的肉罐頭踢到了我的腳下,我心中頓生一計。我怒視著老鬆本,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們不顧人道,可事實恰恰相反,你們用傷兵做掩護偷運掠奪的財寶,那些傷兵是你們貪婪的擋箭牌,是你們侵略野心的炮灰,是你們發動的那場戰爭使他們拋妻棄子,葬身異鄉,你們才是真正的罪人!”老鬆本聲嘶力竭地嚎叫著:“不是,不是的……,他們是為國盡忠,是大和民族的……”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已抬起右腳,用腳尖將那盒罐頭猛地踢出,重重地打在了他持槍的手上,他的手一抖,我用力將喬本推向他,接著抓過錦雲手裏的八角形,隨後趕到。八角形的兩個鐵角深深地刺進了他右腕,手槍“噹”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我又抬起一腳將槍踢入了水中。老鬆本用左手緊緊捂著右腕,用日語大聲狂叫著,喬本從地上爬起來向我猛撲,我側過身,讓過他的雙手,上前一步用橫肘擊向他的檀中穴,頓時喬本痛苦地附下身去。望著鬆本腕上止不住的血,我說:“現在要立刻離開,如果耽誤了時間鬆本的命恐怕就難保了。”說完我們準備好潛水設備就向外洞走去,錦雲走了半截又回去把那本金鉑抱了出來。來到激流旁的礁石上,我轉過身剛要問鬆本怎麼離開,突然喬本像瘋了一樣撲向了錦雲,嘴裏大叫著:“不許拿走我的東西!”錦雲一個趔趄,身體向後仰去,貼在了洞壁上,喬本重重地撞向了她,我心說不好,就聽“轟”的一聲,洞壁被撞出了一個大窟窿,海水猛灌進來,形成了一股激流,錦雲尖叫著:“表哥救我!”我一躍而起,向前衝去,在錦雲落入激流的瞬間抓住了她的一隻手臂,右腳落向了旁邊的一塊凸起的礁石,用力一蹬,兩人的身體便斜著被反作用力彈了回來,與此同時,那塊礁石也被蹬塌,海水更加凶猛地湧了進來,再看喬本連抓了幾下沒有抓到任何東西,瞬間被激流吞沒了,老鬆本見狀大叫一聲,一躍也跳進了激流中,兩人在跟隨著漩流打了一個圈後,重重地砸在對麵洞口旁的礁壁上,那礁壁轟然倒塌,與此同時我們看見了那驚人的一幕:在那洞口外十幾米處,洶湧的激流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的中心幾乎是個空洞,被衝掉的礁石在裏麵打著漩,迅速地向下沉去,仿佛那海底有一個巨大的無底洞,正將海水強勁地吸進去……這驚心動魄的場麵讓我們三人幾乎忘記了也身處險境,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海水已經越來越多地湧到了礁洞內部,必須要盡快想辦法出去,我喊了聲:“走!”便帶頭向內洞走去,由於外洞遭到海水猛烈的衝擊,使得金壁輝煌的內洞也有些震顫了,我們毫不猶豫地下了水。從剛才的情形看,喬本上次出洞的地方絕不是上麵外洞的那個出口,一定還有出口我們沒找到,其實仔細想一想就不難想清楚,鬆本早已發現了這裏,卻始終來去自如,就說明一定有一個非常安全的口,也正是由於他經常在這個口出入,所以一直沒能找到阿波丸。我堅信這一點,帶著錦雲和宛兒再次潛進了“龍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