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出了市區,一路西行,漸漸上了山道,兩旁的遠山在霧氣的籠罩下朦朦朧朧的,人說“雲南十八怪,石頭長在雲天外”,一點不假,這裏的山不像北方那麼厚重恢宏,但卻秀麗多姿,那點點綠色映襯的山峰拔地而起,陡直俊美,宛若亭亭玉立的仙女下凡。快到苗寨時,樹木也變得多起來,三三兩兩的小屋別具風情,掩映在綠色之中。我們在一個稍大一點的房子前停了下來,裏麵走出來兩個警察,看到我們下了車,忙上前問候,雷磊把我們彼此介紹後,便一起向半山腰走去。阿金的房子建在那,前後左右都是樹木和各樣的花草,環境極為幽雅,遠遠地就看見一個苗族姑娘在房前的小園裏幹著活,走在前麵的警察高高舉起雙手向她打著招呼,那姑娘看見了,忙進屋去了。不一會兒,我們來到了房子前,姑娘也從屋裏走了出來,雷磊介紹道:“這位姑娘就是阿珠,阿金的妹妹。”我和白狐連忙問好,阿珠個子不是很高,但很削瘦,略黑的皮膚透著淡紅,看上去非常健康,一身苗族女兒裝,增添了她的幾分俏麗。知道我們的來意後,便將我們讓進屋內。隨著社會的進步,民族的和諧,苗族人也在學習著漢族的文化,所以我們也並沒有太多顧忌。白狐進屋後就坐在了阿珠的身旁,關心地問道:“你現在一個人生活還習慣嗎?”阿珠眼眶有些濕潤了,白狐借機又問道:“哥哥怎麼會想起去參加比賽的?”阿珠說:“是哥哥的同學讓他去的。”“同學?”我聽了後忙問:“他的同學是幹什麼的?”阿珠說:“在省體工大隊的一個什麼所裏工作。”我看了雷磊一眼,雷磊忙道:“是的,這個人我們調查過,在省體工大隊生物體能研究所工作。”我問:“什麼所?”白狐說:“是生物體能研究所,好像現在各省市的體育部門都有這麼一個機構。”我問白狐:“幹什麼的?”白狐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就是向教練提供運動員能夠承受和到達的某種極限。”“差不多就是這樣。”雷磊補充道。白狐又繼續問阿珠:“哥哥怎麼練得跑那麼快?”
三 生物體能研究所
阿珠好像有了些精神,說道:“我哥哥從小就在山林裏追小動物,幾乎每天都要跑上四五個小時,他還說如果我一直這樣跑下去,長大後一定能拿世界冠軍。”說著露出了驕傲的神情,可這神情瞬間即逝,她不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兒,我問她出事那天的情形,她說:“那天我正在外麵收拾菜,突然哥哥就從後山跑了下來,到我麵前後就栽倒了,我看他滿臉通紅,當時就嚇傻了,他說了句‘妹妹救我’就暈過去了,我立即跑到下麵那個大房子裏喊救命,接著就來了一大群警察,可是哥哥已經……”說著她輟泣起來。我們安慰了她幾句後,便起身告辭了。回來的路上,我對雷磊說:“明天我想見見阿金的同學。”雷磊說:“好,我安排。”
第二天上午,我們在省體育總局的會客室裏見到阿金的同學,此人的漢名叫王亮,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身材修長,皮膚白晰,戴著一副近視鏡,身著白大褂,很有學者的風度。我們問起阿金的事,他先是歎了口氣,然後就開始給我們講述他讓阿金參賽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