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天天喝了酒就來發瘋!嘖嘖。。。”
“可不是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無論哪一個說了先皇的不是,他就要瘋起來!再說什麼就要打人的!”
“這裏天高皇帝遠的,連現在聖上都不管世人如何說三道四,他又發個什麼瘋!而且先皇和那個不明來曆的女子的事情,又有誰不知道啊!”
“聽說他很有來頭,原來是宮中的侍衛!先皇駕崩之後才落得如此田地!”
“嘁,誰知道他是不是侍衛,要是沒看到那一臉的胡子邋遢的,怕不是個太監呢!先皇的醜聞天下都知道了,唯有這個人還固執的跟什麼似得!”
靈兒天生耳聰目明,練武之後隨著內力增加更是將這些閑話盡數聽得清楚,他們自以為的壓低聲音,對於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可聽明白了,卻依舊有些糊塗,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但她也無心去理會這些,隻是剛要轉頭繼續追問那桃灼莊的下落,卻又一道驚雷般的聲音炸響“先皇啊!你可看到了這些就是你一心保護的子民!你為了大成犧牲了那麼多,可是他們呢!竟在此胡言亂語!一念之差,竟造成了一生的汙穢難消,哪怕身後依然是如此,這些便是你當年要的嗎!都怪那個妖女,殺人凶手,若不是她,你怎麼會死!若不是她,英明神武才是你的讚譽啊!”
這人說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被店小二拉拉扯扯的趕出了酒樓,還在兀自念念有詞,他後來的話別人沒有注意,也當是酒醉之後的瘋言瘋語,恰巧都被靈兒一字不落的聽到。
“難道竟是南姑姑的事情?”靈兒當下一頓,沒想到這人應該真的是先皇身邊的人,否則怎麼可能對於當年的隱秘知之甚詳,這些事情,若不是蕭俊辰暗中一直隨著她們行動,恐怕也是不知道的。現在從另一個人口中聽來,卻又是另一種模樣。
坐在她對麵的男子見她神情有些恍惚,以為她不知道這些變遷,當下哀歎了一聲方道“想先皇卻也是個明君,在位時將已經岌岌可危的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可天妒英才啊,才登基不過一年,便駕崩了,也合該那年月不好,出了什麼凶神,江湖人齊聚皇宮,最後卻還是先皇以一己之力打敗了凶神,還得天下太平,駕崩前,方把皇位傳給了和他一同戰鬥的皇弟,如今新皇登基十五載,也是個不出世的明君啊!天下,日漸繁榮,不枉先皇的一片犧牲啊!”
現在新皇已經登基十五載,她也恰恰是十五歲的年紀,當初,想必是南宮淺溫沒有逃過那一劫吧,龍氣盡失,天子也沒有回天之力!想到此處,靈兒似乎看到了當時的慘烈,和每每念及此的師傅的表情,口中不禁冷笑,她本一直都是笑意淺淺,此刻陡然讓人覺得眉眼皆是冰霜。
“好個以一己之力!這話便是當今聖上告知天下的說辭吧!”難以想象,她的娘親,她的眾位姑姑先後犧牲才換來的結果竟然被謀奪了去!而她們即便是身故之後也依舊背著殺手的罵名!
“噓。。。你這丫頭,怎麼出口不遜!現如今,你說先皇無人管你,但若言道當今的聖上卻是大大的不可啊!”男子忙製止了靈兒後麵的話,似乎有些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的心思,便繼續道“先皇的那件往事已經天下傳的沸沸揚揚,也不知是從哪裏聽來的,而當今聖上不予製止,便坐實了這先皇的汙點,為女色所惑,紅顏禍水啊!”
“為何當初不聽屬下的規勸,若是殺了她,或者再不見她,跟桃灼莊沒有瓜葛,先皇如何能落得如此田地!”一聲哀歎過去,靈兒忙轉了眸光凝神去看,原來那醉鬼還沒有離開,徘徊到他們所坐桌子靠近的窗外,神色間的痛苦絕不似一個酒醉之人,或者,隻有醉了之後才能表現出平時無法宣泄的痛楚吧。
靈兒聽罷,心中已然明了,這正是師傅曾經說過的先皇身邊那個忠心的侍衛——周義,恐怕南宮淺溫一死,他便自責後悔,當時沒有及時護主,這才落得如此境地,****受盡折磨,往事不會消散,隻會這樣蠶食著他唯剩的理智。
當年南姑姑的事情看來還要去一趟皇宮才行,可眼下恐怕還沒有機會,那個新任的皇帝不過是南宮淺洺,隻是他跟南姑姑也頗有淵源,卻不知為何要這樣汙蔑她!但現在,還是盡快趕去桃灼莊才是,靈兒打定了心思,複又問道“那麼,桃灼莊到底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