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岩神色微愣,似乎想起了之前她們每每有人出任務的時候,其他人也是這樣對她們說的,隻要平安二字就好,活著回來就好!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懂得如何保護自己,讓自己受到最小的傷害,活著。。。活著。。。
這句話就如同一個預言,貫穿她們的每一天裏,作為殺手,心驚膽戰的過活,隻要活著就是上天的恩賜了,那曾是她們最低微的奢望,卻變成了如今可笑的別離寄語。
“但願,我們都能好好活著!”岫岩挑了挑嘴角,想要大笑出聲,對海藍諷刺一番,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這樣的苦澀,幾時,她們之間成了這番模樣!要這樣生疏的別離。
“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都希望你們能好好的!”深深的看了一眼岫岩的臉龐,海藍在四目相對之刻稍稍停頓,然後才複又綻放溫柔繾綣的笑意“好了,我的目的完成了,你的人也見到了!現在,到了離開的時候!”
“你還想走?哪有那麼簡單!”岫岩不知為何反應竟慢了一拍,竟讓身後站立相對遙遠的南宮淺溫搶了先,她們的對話沒有必要背著誰,也就任由南宮淺溫站在那裏聽著所有他不曾知道的過往!
活著,並沒有錯,但這活要建立在無數人的死之上,是否太過殘忍和殘酷,而鬥爭亦沒有錯,隻是罔顧自己的生死以命相搏,又顯得孤勇!
到底這誰對誰錯,是這個世間錯了,才有那麼多的悲劇,是整個大成病了,才有這樣的她們,和如今令人絕望的別離背棄!
“早就料到你要攔我!”海藍身子一輕,腳尖點地間已經向後躍去,不需要看身後的事物,一切早就在她剛剛沉默時便記在心中。
“來人!擒下她!”簡單的命令擲地有聲,南宮淺溫幾乎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周圍潛伏在四周的龍衛和禁衛軍盡數出動,將他們所在的屋子圍得水泄不通,所有的兵刃全部向著一個方向,不動如山。
“哼!”冷笑哼聲,海藍素手執起“鳳尾”看似隨意的在琴弦上波動幾下,頓時周圍泛起一陣陣的漣漪,樂曲迷人心智,感人傷懷,“還是這絕世的名琴不同凡響!”
“你竟。。。練了那魔功,極易走火入魔!功法有成之時你便會完全喪失了本心,淪為武力的奴隸!”岫岩驚詫出聲,此時她終於明白了初一見麵的時候,為何覺得海藍身上有什麼不同了,人在短時間內神色心智是不會有太大變化的,除非有外力所引,何曾想到,這外力竟然是她們當年不恥的魔功!
練功的人起初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和提升,隻是越到後來,越會發現自己逐漸控製不了自己,包括功力快速猛增,而心智也在急速的喪失,最後隻會變成一具殺人的機器!海藍如今看樣子已經練了不少時日,她本就天資聰穎,根骨出奇,對什麼都一點就透,如今選擇修煉魔功亦是如此!
這和岫岩當年被術法反噬的情形極為相像,隻不過反噬是被動的,而這魔功卻是主動的,為了得到龐大的力量而用自己的靈魂來交換!鮮少有人願意這樣做,所以被她們稱為魔功。
“那又如何!這樣何人還能擋我?遇神殺神,佛阻殺佛!”溫柔如水的眸子裏突顯狠厲,一種詭異的氣息漸漸蔓延,剛才看來是被海藍殘存的理智壓製住了,現在,一旦動起手來,她才完全不顧及什麼!
“這。。。不管怎樣,都要擒下她!”冷聲下令,南宮淺溫亦沒有想道那個溫柔的人兒竟成了這番模樣,心中一痛,定要為她解開這詭異的魔功才好!
“笑話!我倒要看看誰有這本事!”海藍狂妄大笑,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和之前簡直是天壤之別,笑聲未落,寒芒一閃,竟是她一向隨身的“追月刃”出鞘,然後便是血光乍現,她竟將自己的小臂劃破,任由血跡滴落在“鳳尾”琴弦之上。
“你。。。你。。。”南宮淺溫不由自主的一慌,皺眉看著她動作完全忘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你這是要將自己陷入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