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苦衷(2 / 2)

岫岩有太多的疑問,這些也同樣是紫晶和琉璃想要知道的,到底是為了什麼!究竟要多大的誘惑和威脅才能令她背棄了她們!到底是怎樣的條件令她倒戈,背棄了她們曾經的一切,最關鍵的信任,最深刻的情誼!

可是,真的遇到,卻連一句話都問不出口,隻是看著海藍越發尖俏的下頷,心中暗暗想著短短幾十天沒見她怎麼瘦成這個樣子,卻又一麵暗暗唾棄自己這個時候還要對她關心備至。強行壓下幾欲出口的話,換做了冷傲的笑顏,在相隔足有十步的地方便停下腳步,鳳眸裏亦換上了警惕的神色。

“那件事,我也沒有想到會有那樣的後果!我從來沒想害了他!”口氣還是淡淡,海藍口中的這個“他”在場的二人都明白是誰。

“難道你料到有那樣的後果,你便會違逆了她,不去做嗎?難道你還會對我們手下留情?”諷刺的意味十足,岫岩的心中卻愈發矛盾,多年的姐妹怎麼會走到如今這一步,海藍背叛的時候她身中蠱毒,神誌不清,連過往前情都盡數忘了,沒有親眼看到那一幕,也沒有紫晶體會的深刻,但隻要想想便隻覺慶幸,即便差點淪為行屍走肉任人差遣,但沒有親眼看著自己最信任的手足背叛來的痛徹心扉。

“你說的對!我確實還會聽從師命去苗疆執行任務!即使我知道結果也不會有什麼變化!”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海藍點頭承認,而霎時岫岩的臉色蒼白一片,她曾經想過現在的海藍會變成什麼模樣,自從身中“離魂蠱”之後,她便在沒有見過海藍,如今看來,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加絕情。

“好!那你如今卻又為何要見我!隻是要讓我親耳聽到你這番話?還是看看你現在有多麼絕情,多麼像玲瓏!”氣急攻心,岫岩從來不似海藍般溫柔似水,她清冷孤高,卻也有些性子,一旦逼急了,也顧不上什麼忌諱和隱藏,直呼玲瓏的名諱。

“當然不是,我見你是為了告訴你一些事,一些你可以偏聽偏信的事情!”海藍毫不在意岫岩的惱怒和不耐,自顧自的說下去,“你中了‘離魂蠱’之後,琉璃說是為幫你尋解藥,早早離了這是非之地,而紫晶自持有些醫術要照料你左右不得離開,也隱在安全之處,吟星軒在那時幾乎是我們唯一僅有的躲避之所。

而那時候的決定,是我——去桃灼莊,那個最最危險的地方,自投羅網,將師傅激怒或者談判,套出第四樣寶物的下落,然後由她們來安排布置,怎樣阻止師傅得到天禪蠱!和桃灼莊比起來,我寧願去苗疆那樣野蠻之地,那裏就是我的噩夢,而且我跟師傅的心結她們不是不知道,為何要如此安排!

這是逼我麵對我最不願麵對的人!我可以為你們去死,哪怕是深入苗疆腹地也在所不惜,可我偏偏要和她麵對麵的較量,她是我們的師傅,我們的所有皆是出自她的相授,莫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話,她那樣經世之才,隻是以卵擊石!我如何是她的對手!

她是惡魔,做下了那些慘絕人寰的事情,但她們讓我獨自一人和這個人較量的時候,又想沒想過我的心情!初一見麵,我便丟盔棄甲,我不想看著你們死在她手上!更不想要自己毫無意義的死在桃灼莊內,所以我隻能妥協,她的心智武功皆在我們之上,想要阻止她的事情便隻剩下死路一條!

為了保住所有人的命,我隻能回到桃灼莊去繼續做一條狗!聽從她的命令,關閉了人性,隻知道殺人,然後再將你們一一抓回!那個男人死又算得了什麼!你可知道東方家在外的弟子被我殺了多少?不過是因為他們阻攔了我的事,幫著紫晶逃脫!

在做過那些之後,我便知道再也回不了頭了,我隻能跟著她,一路行來,也算不錯,起碼我不會****擔驚受怕,不知何時自己的命就沒了!能掌控天下的感覺我終於能體會一二,可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我不比你們好過,隻是我要活著就必須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