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挑起的嘴角還是那樣令人愉悅的弧度,那本來勝雪的膚色更加的亮麗奪目,聲音柔軟怡人,卻說著這樣傷人的話!在南宮淺溫此時看來,海藍竟和岫岩有幾分更加貼切的相像,那身上若有若無的冷意四散,生人勿近。
“我以為你會。。。看來是我抱著太多的幻想,也隻有我還沒有放下!這一次,我還是沒有辦法讓你留下嗎?”南宮淺溫隻是一個瞬間便掩飾住了眼底深深的失望。
“今日我還能站在這裏心平氣和的說話,完全是看著‘鳳尾’的麵子,若不是為了這把琴,我怎麼可能冒險回來!現在,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和目前你我二人之間所處的陣營,勢不兩立!我的師傅要你的命,要你的天下!難道你能拱手相讓?過了今日,我便是你的敵人!你我水火不容,我也會用這把‘鳳尾’幫我師傅拿下這個江山!然後按照我的想法重新來過!”
海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狠厲之色,但現在,眸底的野心和玲瓏竟如出一轍,她的每一句話都刺在南宮淺溫的心裏,他想要聽到她的聲音,卻又怕聽了之後更加難過,想要逃離,不再麵對一個完全陌生的海藍,腳步卻紮根一般定在原地,不想走,不想留,甚至連南宮淺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
“你想要什麼,隻要說一句就好,何必如此糟踐自己!何必讓自己做下這些連自己都無法原諒的事情!”南宮淺溫滿是心痛,看著離他越來越遠的海藍,那種無法控製的恐懼再次蔓延,曾經他有過同樣的情緒,就在她執意要離開之時。
“我要你死!我要你的天下,要你好不容易才得來的至尊寶座!我要天下陪葬,怎麼樣?你能給嗎?”聲聲奪人,海藍單手抱著“鳳尾”逼近了一步,眼睛緊緊盯在南宮淺溫的麵上,不錯過任何一處變化。
“隻要你要的,我便給!你要我的命,大可拿去,沒有你在,生不如死!你要我的天下,我從未有過任何的貪戀,對於那所謂的權力和什麼至尊,我早已厭煩,這皇宮空曠得令人生怕,處處都是你的影子,讓我如何能忘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隻要你回頭!我們重新來過,那些身份、血緣,都不再是什麼阻礙,我不是皇帝,便沒有人來時時盯著我的過失,我隻要你而已!”
“嗬,這話聽著可真是感人!可惜太晚了!如果我沒有跟從師傅一路逼至京城,如果我們沒有那麼恐怖的力量,令天地生畏,那麼你還會如此說嗎?你還會如現在一般要放棄所有的東西隻跟著我浪跡天涯,隱居度日?”海藍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仰天長嘯。
“哈哈哈,口蜜腹劍!我還能相信你嗎?怎麼可能!若是你在最初便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或許還會相信,甚至會不顧一切隻跟著你,哪怕是在這個金碧輝煌的牢籠度過一生也未嚐不可!
可那時你做了什麼?欺騙、軟禁、逼得我自殘離開!而現在,我有了足夠威脅你的能力的時候,你再來說這些,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我不需要你再這樣惺惺作態,你能給的我一樣可以自己拿來!你的命就暫且先保留幾日,過不了幾天我們就會來取你性命!而你的天下終究也會是我的!不要妄想讓我軟化,回頭?已經無岸!”
“是你藏得太深,還是我們看的太淺,我不了解你也就罷了,難道連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岫岩也會完全看走眼?”顯而易見的是南宮淺溫眼中的傷痛,無法預料的決絕,正如她離開時斬斷一切的模樣。
“岫岩?她怎麼在這裏?你難道要用她來威脅我?”警惕之色立顯,海藍眸光一閃,沉聲問道,他們之間,或許早在真相大白的時候便再沒有絲毫的信任可言。
“威脅?她還能威脅到你嗎?你不是已經背叛了她們?我用一個被你背叛的人對你有什麼用?她不過是想幫我們一把,卻沒想到還是算錯了你!”南宮淺溫竟笑了起來,溫和的模樣一如往昔,笑未達眼底,那裏是荒涼一片。
“是了!你們現在聯手對付我和我師傅!我是怎樣的人自然不需要她來評斷,她自以為是的想法早就不是她曾經想象中的那個南海藍了!曾經的南海藍是舒窈公主,是大成最尊貴的人!可是如今,站在你麵前的這個隻是桃灼莊的弟子!是玲瓏的徒弟!是想要取你而代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