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王公子可有什麼克製的辦法?以解大成的生靈塗炭,王公子宅心仁善,自然不忍見此慘絕人寰的場景!朕知道公子的本事,否則也不會費力將公子留在身邊,公子當懂得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道理!謙虛的話就不需要說了!”
南宮淺溫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將王舒的退路全部封死,然後淡淡的望著他,隻是一個眼神,便讓人有些看不清他到底想的是什麼。
“皇上如此說,草民倒有些無地自容了!皇上對草民的禮遇草民謹記在心,隻要皇上用得到草民的地方,草民肝腦塗地,在所不惜!”王舒低眉順目,同樣看不清他的心思。
這兩個男子皆是心智過人,身上那與生俱來的氣勢竟有幾分相像,但南宮淺溫如今乃是天子,更加霸氣而迫人心神,相比之下王舒則更加內斂,神秘莫測,看不清,猜不透他的想法。
他們本是從無交集的兩個人,卻因為兩個女子產生了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那樣高傲的男子,竟也有折腰的時刻,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果然不假!而後,不斷的接觸也是較量中,在這兩個男人之間竟有惺惺相惜的感覺,正所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或許也是因為如此,王舒才能甘願受南宮淺溫的約束,放棄家業,在皇宮之內偏安一隅,而南宮淺溫更是付出了從未有過的禮賢下士,和一界商賈之人談天論道,鬥智鬥勇!
他們是對手,是知己,亦在此時會是同盟!
“王公子的意思是?”南宮淺溫眸光一閃,他在皇宮被封禁的秘書中找到了關於這一情形的蛛絲馬跡,也毫不避諱的給了王舒,這個時候,自然顧不得那些密不外傳的祖令。
“這個法子或許可以一試,隻是這人選一定要選好,精通術法,內力深厚的人並不多見,放眼中原武林之內,多為術法乃是藩蠻異術而不屑於修習,多年下來,會的人也寥寥無幾,別說是中原,就算是術法的根源之地——苗疆,現在有悟性修習術法的人也極少,但他們大多又對內功心法不甚了解!
沒有一定的根骨和悟性無法將術法修習大成,而沒有時間的積累和苦功,內力也根本沒有辦法達到那個方法的要求!若說兼而有之的人,當年的武林盟主——任儒海算是一個,但如今他雖未死,卻也隱居下落不明。
而據說桃灼莊的主人——當年名冠天下的玲瓏亦是兩者皆有大成的人物!可現在她卻成了最有可能造成這災難的罪魁禍首!這個兩人之外,倒沒有聽說還有其他出色的人物!如今,這個時候要去找符合條件的人恐怕難如登天!”
王舒輕聲歎了一句,這些南宮淺溫何嚐不知,原以為王舒在江湖上的人脈定有些其他的進展,現在看來,也是毫無頭緒,可大難已經臨頭,那妖魔幾乎兵臨城下!隨時都可能進攻京城,讓他如何不急!
“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的或許也不是沒有,隻不過如今不知那人恢複得如何。”南宮淺溫腦中一個閃光,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轉眼看向王舒的神色卻添了幾分矛盾。
“不行!她的體質不適合!那幾次三番的反噬足以看出她是傳說中極為個別的體質,決不能再啟用術法!否則後果。。。”王舒突地提聲道,南宮淺溫這個建議仿佛令王舒突然變得激烈,神色中突顯的淩厲竟和之前的淡然完全不同。
“可是桃灼莊的弟子,她算是極為出色的,而且,又懂得術法,內力不低!放眼中原武林能達到這兩樣條件的,舍她其誰?這個時候,冒險用她也並非不可!你放心,她若是身子未好,或者還有被反噬的可能,那我們再另行打算不遲!隻是眼下,要找到她的蹤跡。。。”
南宮淺溫堅持,這個“她”指的是誰,他們二人心知肚明,甚至連一旁站立的周義也同樣明白,隻這個人在王舒的心中亦是不能觸碰的,跟海藍之於南宮淺溫是一樣的,別說是傷害,就算是任何的可能都會被王舒拚命製止,扼殺於萌芽。
“不行!她如今才決定要抽身而退,離開這江湖的打打殺殺,過些清靜安逸的生活,如今若是再將她拉入這泥潭之內,不管她的情況如何,她都會勉強而為,這對她來說,太危險也太不公平!”
王舒也絲毫不讓,雖然眼神依舊沒有跟南宮淺溫有過什麼交集,但他的神情已經能說明一切,甚至不惜打斷南宮淺溫的話,這是對於一個上位者權威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