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無言,紫晶隻能看著琉璃自顧自的開始,卻無力阻攔,如今琉璃已經有了前生的記憶,照她所說,就是擁有了上天的賜予的神跡,若是這樣都無法解開岫岩身上的蠱毒,那紫晶無法相信,除了被搶走的天蟬蠱還有什麼能夠起到作用!
她不敢想象下去,一個被蠱毒漸漸侵蝕的岫岩會變成什麼模樣,是失憶還是失魂,甚至淪為行屍走肉,就如同在昆侖山那樣,被自己的術法反噬,若不是當初留卿還在她身邊,恐怕如今岫岩早就不是她本來的麵目了,可如今,這樣的情形,她們還能依靠誰!
靈動的眉眼間盡是惆悵,那絲不易察覺的輕歎溢出口中,緊緊攏起的眉頭是紫晶從未有過的哀傷。
“岫岩不會有事的!你們苦盡甘來。。。都不會有事!”輕聲的安慰,若是往常紫晶還會因此而竊喜,不過,經曆了這些變故之後,她已經沒有了心情,或者是心死已久。
“但願!”隻是這一聲,毫無底氣,紫晶甚至不知是對蕭俊辰說還是在安慰著自己。
琉璃還在繼續,天色已經漸漸變暗,外麵偶爾傳來的人聲逐漸消散在日光之中,隨著太陽落下而低沉不見,那山中的鳥鳴似乎也謹言慎行起來,為了她們最後的希望,也為了這個令人幾近窒息的地方。
額角有水珠滴落,琉璃無心用手抹去,而別人亦無法上前相助,琉璃知道自己體內的力量隨著術法的延續在不斷削弱,那由神女帶來的東西亦在急速的變化,好像是有什麼再噴薄欲出,讓她苦苦的壓製,然後轉化為自己的東西再施法。
千年之前,神女是天地之靈而生,從降生伊始便帶著天賜的神跡,但這種力量是巨大的,甚至能夠毀滅這片土地上的全部生靈,所以才需要由那些長老分別教授她掌控這力量,如何能夠和自身融為一體,然後善加利用,否則一旦失控便是災難性的毀滅,而這個過程,艱難而漫長。
故而,琉璃和夜的記憶中神女從小要經曆的那些類似於圈禁刑罰的教導,那些艱澀難懂的咒語和術法,皆是為了讓她捋清身上的力量,疏導自己而為的。
因此,神女的力量才得以一代一代的延續下去,而苗疆也自然成了神秘且無法藐視的所在,一天天的變強,一點點的勢力擴張。月盈則虧,水滿則溢,這一點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人更是如此,那曆代都一絲不苟,肩負著苗疆重擔的神女終究還是起了變化,這個異數便導致了苗疆四分五裂,直到今日的格局,也再也無法恢複千年的輝煌!
琉璃前生的神女,她崇尚自由,痛恨這些禁錮了她的東西,所以一心向往外麵的天空,沒有經受太多的嚴苛便自行計劃離開,好在最後,她的本質爆發,沒有讓她的力量造成毀滅。
但現在,琉璃陡然有了神女的記憶,承襲了那種無法掌控的力量,雖然有夜斯影之前的教授,卻終究是太過短暫,根本無法讓她順利的將這種力量轉化為自身,和自己融為一體。
所以,琉璃隻是勉強自己,甚至強行用了記憶中的禁術才將這力量完好的掌控,心中隻是有一個信念,就是趕快將岫岩治好,這樣她才能全心去做自己的事情,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上前,然後了斷此間的全部恩怨。
強製的壓下快要溢出口的破碎的呻吟,嘴角是蜿蜒而下的血跡,是琉璃來不及控製的氣息,她曾經想過這個用在岫岩身上的‘離魂蠱’失傳了千年,究竟是何等的威力,如今看來,沒有天蟬蠱的輔助,要消耗太多精氣才能將它引出,而非大祭司那樣將蠱和人一同扼殺在搖籃中。
“啊!”控製不住的大叫出聲,琉璃的眼角崩裂,那聚集在體內而不出的氣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地方,瞬間,便充斥了琉璃的四肢和五髒六腑,若是一般人受此一擊,就算不死恐怕也會內力盡失,形同廢人。
紫晶和蕭俊辰亦大驚失色,他們皆不知這力量竟如此的駭人,當下齊齊上前一步,卻見琉璃的雙眸已然有紫光浮動,明明是極為詭異駭人的神色,但紫晶和蕭俊辰卻不知為何竟覺得那樣安心,好像其中有什麼能夠溫暖人心的力量一般。
但反觀身處其中的琉璃卻顯得格外痛苦,眉間蹙起,食指也無法再繼續保持原本的凝結成的指印,而是用力的伸直,脊背直挺挺的向後彎折,幾乎到達她可承受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