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時候要細細尋找,花費了十天的時間,而回去的路卻縮短了將近一半,在他們離開祭壇的第十七天正午,他們終於再次看到了佇立的祭壇,想到岫岩即將能恢複原狀,琉璃的心更急迫了幾分,腳下也加快了步伐。
而夜斯影也隨著她加快,雖然身上的傷由於趕路的原因沒有辦法好好治療,但他卻咬著牙沒有說出一句,明明幾次都是氣血上湧使得眼前發黑,喉嚨腥鹹,卻還是被他完好的遮蓋過去,隻是不忍看到琉璃擔心他的身子,又牽掛岫岩,兩邊為難的模樣。
幾次無法抑製的咳嗽聲響起,琉璃懷疑的盯著他逼問他為何會如此,還是被夜斯影掩飾下來,這些原本越來越嚴重的傷勢在他的嘴裏卻變成了不正經的理由,令琉璃幾次臉紅心跳的主動轉移了話題。
直到今日,夜斯影知道自己的身體也到了極限,雖然他功力深厚,但經曆了這沒日沒夜的勞心勞力,也無法支撐再久,長時間被壓抑的內傷漸漸侵蝕著五髒六腑,無法運功,隻能徒然耗費體力來跟上琉璃的行色匆匆。
而被蒙在鼓裏的琉璃並不知此時身側的男子竟忍受著這樣的痛苦,若放在平時,她或許早就發覺有異,可是如今,天禪蠱是岫岩最後的希望,她如何能掉以輕心,將精神都在這上麵,完全沒有料到夜斯影的秘密。
琉璃一心想要趕緊回去,而夜斯影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也不願繼續耽擱,加快腳程之後,在第十七天的傍晚終於趁著天色暗淡一路從祭壇的後山摸了回去。
不是他們不願正大光明的出現,而是祭壇之前那些鳯族的人不知還是否圍攏在哪裏,用最惡毒的話來詛咒著這些外來之人給他們來帶的災禍。
此時,任何的時間都分外寶貴,能夠不發生衝突耽誤行程的,琉璃一概容忍為上,誰讓那生死相交的姐妹還在受著蠱毒的折磨。
這一路無話,當琉璃和夜斯影推開祭壇中那扇隔絕了光線和時間的木門的時候,才見到憔悴不已的紫晶,她原本靈動的眸子突然乍現了光彩,幾乎是從岫岩的床邊一躍而起,來到了門口,上下打量著琉璃的模樣,仿若初識。
“怎麼了?岫岩有什麼不對嗎?”琉璃心中一急,見她這樣反常的神色,更是忍耐不住的想要上前去看。
“沒有,她沒有什麼事情!”紫晶見她誤會,最近經常出現的憂慮又徘徊上了琉璃的眉間,忙阻攔道“我****替她把脈,都不見異常。我隻是擔心你,你走了這些天,是不是天禪蠱太過危險,有沒有受傷?想當初我去拿黃綾帛書的時候幾乎九死一生,這裏雖不必江湖險惡,但想必也不是容易的,而且,在你們走之後,我有此偶然間見到後山那裏還有別人出沒。。。”
琉璃心中此刻方能安定,隻有在紫晶這樣喋喋不休的關心和岫岩平安無事的情況下她才放鬆了一直緊繃的情緒,所有不好的預兆都被她想了一遍,將全部的悲劇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那麼此刻便是她最好的願景。
柔了杏眸的緊張和戾氣,低下聲音道“沒事的,放心吧,而且天禪蠱我已經拿到手了。”
琉璃嘴角禁不住的笑意,回頭去看倚在門邊臉色還是蒼白的夜斯影繼續道“事不宜遲,現在就用來試試吧!”
說著,將袖子裏用手帕層層裹起的天禪蠱拿出,在紫晶的麵前慢慢打開,然後露出了裏麵半透明的圓球。
“這個。。。就是,傳說中那麼靈氣聚集,感天地而生的天禪蠱?”紫晶有些無法置信的看著麵前的圓球,良久才低聲說了一句,那語氣卻是十足十的不信。
“嗬,若不是見過它的靈力,恐怕我也不信!”琉璃不以為意,依舊看著門邊的夜斯影,但她突然發覺似乎他有什麼不對,雖然從第一次見,夜斯影的臉色就是這樣的白皙,可是卻不是這樣失去生機的慘白,那種莫名的灰敗漸漸從他的身體裏透出。“你怎麼了?”
幾次問話都沒有得到回答,琉璃的心中愈發的慌張起來,忙回身走到他身邊,用手輕觸他的自然垂下的手掌,入手間是一片滾燙,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這是。。。”琉璃不明就裏,扶著他的身子卻在緩緩下滑,雖然夜斯影堅持著神色定格在凝視她的瞬間,但此刻,她方察覺那雙一直熠熠生輝的桃花眼裏已經失去了神采,隻是固執的盯著她而已,沒有半分光芒。“紫晶!紫晶,你快看看他,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