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的笑了笑,牽動起嘴角更加引得琉璃一陣唏噓,撕裂的疼痛再次襲來,也不知是她最近嬌養太過,還是這本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感,“嘶嘶”的吸氣聲卻還是在出口之前生生的止在口中,唯有杏眸定了定,便隱去了其他變化。
但夜斯影卻還是在她身前,連頭都未回道“怎麼了?笑什麼?又讓自己多受罪了吧。”
他一貫低沉的聲音也被幹渴毀去,殊不知,這有如刀割般的絲絲疼痛也掩蓋不了他嘴角那一抹笑意,桃花眼裏皆是溫暖如春的模樣,光彩奪目。
“想起一些。。。往事,十分應景。。。我們還有多遠才能出去!”舉目遠眺,還是望不到邊的樹林,驕陽如火,即便是透過層層的樹葉遮擋還是絲毫沒有漸去它的熱度,在這樣下去,極度缺水會令他們的體力大減,要在五天之內回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快的話,一天一夜!”這幾日,他們二人幾乎不眠不休,夜裏趁著涼爽更是恨不能肋生雙翅,多走些路才好,而白天則無精打采,但要說停下休息卻是不能的,好在他們常年習武,夜斯影跟隨大祭司也不止學習了術法,更加內力兼修,便還能撐得住。
“好!”嗬出的氣息滾燙,燒灼著她的嗓子又是一陣麻痛。
“看來這寶物當真是千年靈性所聚,不為凡人可抗,這一出世便引來異變,若是有緣見到,便該好好膜拜一番了!”語氣嘲諷,夜斯影竟無絲毫的敬畏,哪怕他已經具有了千年的記憶,卻好似更加看輕這所謂的寶物。
正如他彼時還居於長老之位便能做下那樣偷天換日的“壯舉”,這樣不羈的性子,哪裏適合做中規中矩的長老,反倒是像個仗劍江湖的遊俠,隻為了那紅顏一笑,便可負盡天下。
“你不問我。。。那是什麼嗎?”紙條隻由她一人看過,琉璃雖無心瞞他,但也疑惑他為何不問。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哪怕是那千年修煉的魔物,你要的我也會為你尋來!”輕巧一笑,眸中亦帶著促狹的意味,竟是無盡的風華,薄唇輕啟,他這樣的男子竟說自己不會說好聽的話,恐怕他無論說些什麼都能引來一番蜂飛蝶舞。
“虧得你是長在苗疆。。。若是中原。。。還真是。。。要多少女子為之心碎。。。”琉璃不禁搖頭,但還是禁不住的笑意彌漫上嘴角。“道不盡的風流。。。”
“不求傾城顏色,隻為兩心相印!得此一人足矣!”坦然回視,他從不避忌,輪回的等待,終於有再次重逢的一日又豈能辜負。
“油嘴滑舌!”不料這樣的熾烈情誼,琉璃羞赧輕叱,但心中卻仿佛更加燥熱了一分。
“這便是油嘴滑舌了嗎?那我若說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又待如何?”夜斯影有意引得她暫時忘記身上的不適,這個時候越是沉默便越會注意身上的難過,倒不如轉移了注意力才能忽略這種絲絲不斷的疼痛,順利的話,他們完全能夠趕在岫岩再次被控製前回去,便不在乎稍稍耽擱這一點半點的時間,可他還有些事情要確認才行,於是順著她的話繼續道。
“什麼想法?”琉璃不解揚眉,莫非他還懂得讀心之術。
“涸澤之魚。。。”夜斯影還待繼續往下說,琉璃又怎會容得他,隻是這一句便上前想要捂住他的嘴。
“你。。。你不許說了!”不知是天氣還是難堪而臉頰緋紅,身子一轉已經湊上前來,右手五指成抓便要抓住他。
夜斯影又怎會由得她抓到,同樣向前一縱,側身躲避,偏偏隻讓她挨到衣角而未抓住。
左閃右躲,幾次下來,琉璃竟多次被夜斯影將將躲開,她幾時受過這樣的戲弄,當下心中一緊,手上更見淩厲,殊不知這一追一躲,頃刻間便比之剛剛速度提高了何止幾倍,而路程更加在不知不覺間走過,時間緩緩的在兩個人身邊流淌,唯有它不會因為遺憾或者珍惜而停下腳步,不論何時何地,都一如既往的走動著,逝去。
最後,還是琉璃大病初愈身體畢竟沒有恢複如初,這幾日連續的趕路已經是強撐著,又怎麼能支撐太久,眼看夜斯影的武功竟隱隱不在她之下,心中一動,便停下腳步半撐著身子喘息著,卻拿眼睛不住的看向他的方向。
“累了?那你若不阻攔我就繼續說了?”夜斯影見她停下,自然回身同樣矮下身子跟她平視調侃道,不知為何,他就是喜歡琉璃這樣靈動活潑的樣子,而非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