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段時間沒有出現了,怎麼樣,外麵進行的可還一切順利嗎?”包裹在黑衣中的身子仿佛比最初瘦弱了很多,佝僂得也更加厲害,說上一句話便狠狠喘息了一聲,仿佛這裏已經耗盡了他太多心血,再無法支撐其他的念頭。
“哼,差點讓我的魂魄飄蕩在苗疆再也回不來!”玲瓏清冷的聲音將周圍的躁動逼退了幾分,麵紗微微飄動著,使得她的眉眼看上去更加疏離。
“怎麼回事!”下麵凸出來的石台上站立的黑衣人似乎渾身一僵,然後才晃作無事的問道,隱藏在重重包裹之下的麵容竟出現了些許的不可置信。“苗疆竟還有人能克製住‘離魂蠱’!真是不簡單,難道這幾十年竟出現了什麼奇才?”
“你倒對那裏格外關心!”玲瓏美眸微轉,看向下方的人,神色間依舊是淡淡的,卻還是感到了一分意外“怎麼,你和那裏有什麼關係嗎?說起來能夠將這等大事相托,我卻對你沒有任何的了解,更別提交心了!”
“那些前事我都已經忘卻了,不過這‘離魂蠱’是我畢生的心血凝結,竟有人能夠克製住它,才是讓我關心的!”沒想到,困擾了琉璃和大祭司已久的問題竟這樣簡單就有了答案,西岫岩的性命之虞,那傳說中的蠱毒,竟是由這個神秘且貌醜畸形的人造出來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黑衣人對這樣的驚世之舉卻顯得毫不在意,轉過身子將膝下半壓著的一本舊書拿起來撲打了兩下,然後翻了一頁,就著周圍的詭異紅光,能夠看出這舊書已經被翻閱了大半,書角卻平整如新,想必是往常翻閱之人也對它愛護有加,並不似他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屑。
“我也想知道你曾經言之鑿鑿的東西怎麼關鍵時刻竟出了岔子,你可知那老頭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生生的將我逼出了西岫岩的體內,差點魂飛魄散!這等人物你竟也完全不知嗎?”
玲瓏壓抑的聲音響起,她不是不懷疑眼前這個人的目的,隻是自己若是死在那裏於他卻是沒有半分好處的,畢竟東西還不齊全,他還不能失去她的支撐,故而才壓抑著情緒前來,若非如此,早在剛剛緩過神的時候就該將他碎屍萬段了。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是決計沒有料到的,否則我又怎會將這樣重大的失誤交到你的手上,沒有你在,我是沒有辦法獨立完成這個大業的!”黑衣人眉眼不抬,也猜到了玲瓏心中的懷疑,她一向多疑善變,對於自己一手養大的弟子尚且如此,更別說他一個來曆不明的人了,若不是他現在還有些用處,怕也早就被她除去了。
“我自然知道這一層,否則你還能站在那裏說話嗎?”被人識破,玲瓏便坦然點頭應下,毫無尷尬的表現,反而問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裏,我如今竟失去了西岫岩的下落!”
“老頭。。。他竟已經有了這樣的術法造詣了嗎?鳯族果然是不可小覷的一隻,若是當初便聽我的,如何會落得那樣的下場!”黑衣人微微側著頭,半垂著眼睛盯著地上的一點喃喃自語,仿佛這樣久遠的記憶是他很難回憶起來的“他用的想必是唯一能夠對抗‘離魂蠱’寄生的辦法,隻是在古籍中提到過一星半點,從來沒有人練成過,真是。。。天命!”
“什麼辦法,能將我從西岫岩的身體裏逼出,然後又讓我和她斷了聯係,再也無法召喚她做事,更別說再次進入她的身體中控製她的意識!這樣說來,是不是西岫岩已經被他們救回,那豈不是功虧一簣!”玲瓏稍顯不耐,眉間蹙著急聲問道,她從來都是清冷的性子,很少有能入她的眼的東西,但不知為何,自從這血池建成,術法建成,她倒是越來越急躁不安起來。
“沒有那麼簡單,若是‘離魂蠱’那麼容易便被人破解,我也不必這樣耗費心力得製出了!”黑衣人緩緩搖了搖頭道“他隻是用巫術將你的弟子控製了起來,設在他的保護之下,讓外界無法找到,更無法接觸,恐怕有他在的一日,就無法再次控製她了,但要完全去除她體內的蠱毒,卻遠遠沒有那麼簡單,這個時候,他也該很是煩惱才對!”
“那又如何,沒了這樣的棋子,這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吧!”玲瓏輕瞥下麵的血池,隻見‘伏魔鼎’已經變的通紅,周身的花紋仿佛活了一般流動著,隨著無數精血的湧動而奔騰,幾乎要破鼎而出,隻是卻每每到達最上麵的那個依舊黑暗的地方便停滯不前,仿佛被什麼東西所阻滯一般,但看黑衣人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或者已經習以為常,玲瓏心中一動,這該是和第四樣異寶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