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很累,在沒有確認你的平安和無礙之前,我不會先倒下的!”仿佛是承諾一般,正如他曾經對大祭司發下的誓言,他的存在,就是要一生護佑這個女子平安。
“為何?你這話何意?”不是沒有觸動,但更多的卻是疑惑。
“你問我我也不懂,等到我看得更清楚一些再向你解釋吧!”桃花眸一眯,眼前似乎又出現了那一幕幕的場景,夢中的清麗女孩仿佛和眼前的人兒重疊一起,到底他們,她們有什麼聯係!連自己都弄不清楚,又如何能夠給她解釋明白,可是直覺上他隻知道,這是他的宿命。
“那在你能夠說服我之前,我並不需要你這樣的付出,畢竟這件事不隻和你的責任有關!”琉璃毫不退讓,直視著對方,自小,她就不需要任何保護性的人或事,也不習慣被人看輕。
“你就不能哪怕隻有一次不這麼剛烈倔強嗎?”似乎對於她這樣的脾氣極為頭痛,影皺了皺眉無奈道,眼珠的血絲遮蓋不住,他終究是血肉之軀,怎麼可能不累。
“你是大祭司的徒弟嗎?為何從來沒有聽過你喚他師傅!”每次問道這個事情的時候,追究、爭辯,無論怎樣,影總會是那樣出神的表情,雖然嘴上不說,但琉璃心中卻出現了一種疼痛,不忍繼續追問,不知是為了放過他,還是放過自己。
“大祭司從小將我撫養長大,又教授了我巫術和蠱術,將我帶入祭壇,成為鳯族的一個僅次於大祭司的權力所在,可是他卻不是我師傅!”影自嘲的笑了笑,這個問題他何嚐沒有問過大祭司,但得到的回答無一不是等時機到來。
“哦?”詫異的揚眉,這裏不知還要走多久才能到達,林木、枝杈、泥土無窮無盡,若不找些共同的話題,真不知這樣繼續下去,是否會瘋掉。但他們都不算是善言之人,這三日已經是極限,後麵恐怕隻能沉默以對,而且繼續下去,就算是他們的功力,也沒有什麼精力想其他的事情。
“是的,雖然我也曾數次要求過,可是大祭司就是不答應,甚至還因此斥責過我,後來漸漸的也就不敢再提了!”
“那你是被大祭司看中了的苗家孩子?你的家也在鳯族嗎?”隨口詢問,這似乎是他們之間唯一可以聊的事情了。
“不是,我並不是苗疆人。小時候,我還有些模糊的記憶,雖然也就三兩歲的樣子,但還是依稀記得我是中原人,隻是後來不知怎的父母族人皆亡,被大祭司收養帶回了鳯族,從此也就在祭壇中一待就是十幾年。”
“你竟然是中原人!難怪我覺得你的口音有江南的味道,而且長相也不似苗疆男子的粗獷,反而頗為靈秀!”杏眸在他身上轉了一圈,便立即收了回去,似乎不敢多看一般,即便是兩人相處了這幾日,琉璃依舊不願和他離得太近,那種奇怪的感覺不知從何而來。
“嗬,是啊,我乃中原人!否則,如今我在祭壇之內也不會如此尷尬,鳯族人雖然不敢違逆大祭司的意思,對我公開不滿,但也隻是麵上恭敬罷了,實際上恐怕頗為忌憚我這個中原來客,對他們而言,我便是一個外來褻瀆他們神靈的人,若不是最初的時候大祭司說我天分極高,是個承繼巫術和蠱術的好苗子,便傾囊相授,毫無保留!讓我有本事能夠在族內立於不敗之地,恐怕早被人趕了出去!就算如此,苗疆也還是將我看做一個異類,多年的芥蒂,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消除的,而以後,怕是也沒有什麼機會了!”桃花眸極快的眨了眨,將眸中的哀傷之意掩下,相處多年,他早已將這裏當做家了吧!比起中原的種種,這裏更是一個滿足所有對家有奢望的人的幻想。
“若如此說來,那你算是個孤兒了,不過卻幸運的多,起碼遇到了一個願意給你一切的人!那樣的感情,便比這世間大多的孤兒都好的多了!”似有所感,仿佛念及自身,想來她們當初都是孤兒的身份入了桃灼莊,甚至桃灼莊上下的弟子皆是孤兒,但卻被玲瓏利用,欺騙,甚至連身家性命也不保!“大祭司仁厚,不願讓你作為弟子的身份出現,定是有他的原因,隻是稱呼而已,又何必強求,在你的心裏,難道對待大祭司不如父如師一般尊敬!那聲所謂的‘師傅’便無關緊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