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緊!我的身體我自己心中有數,並不是什麼大礙,大祭司還是先與我一同去救人吧!”琉璃急急辯駁道,夜長夢多的道理她體會得再深刻不過。
“姑娘還是不要心急的好,有些事情我必須在出發之前跟姑娘提前交代清楚!”大祭司雖然聲音不大,卻有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好吧,大祭司請講!”琉璃心中雖然焦急不耐,但人在矮簷下也隻能聽從對方的安排,她本就不是性急之人,是她們之中沉穩慣了的,但此番意外連連,加之岫岩的情況刻不容緩,才讓她失去了常性,隻是按耐著性子道。
“姑娘昨夜所用的巫術十分危險,若不加以控製,不僅害人還會害己!如今姑娘的情形就是證據,依我看,姑娘還是先讓我將你治好再說啟程的事情吧!”大祭司似是看出了她的情緒,直言道。
“大祭司難道不問小女這苗疆的巫術我是如何習得的呢?大祭司難道不怕我是來偷師的?或是另有目的?”琉璃沒想到大祭司竟為她的身體擔憂,她原想的事情卻沒有發生。
“我若沒有猜錯的話,姑娘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苗疆的術法!否則也不會被傷成這樣,你若是來偷師,又怎會讓自己好不容易才學來的東西輕易表露人前?眾目睽睽之下,百口莫辯!”大祭司篤定般搖頭道。“苗疆的巫術雖然從不外傳,而且加之懂得巫術的人越來越少,更加令其難以傳繼,但這些年苗疆和外界的往來逐漸增多,更有些天資極好的人帶著一身術法出去闖蕩江湖,誰也說不好他們會不會受到什麼誘惑,又或者是被什麼有心人學了去!都是可能的,不能因為這個就斷定你偷師的罪名!”
“大祭司真乃智者,不似一般俗人般妄加揣測,擅自依照自己的想法蓋棺定論!小女佩服,也深謝大祭司的見解。”琉璃聞言心中顫動,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明知她有太多可疑之處,卻寧願相信她是真的無心,真的不知。
“不知我這樣問是否唐突,令尊令堂乃是何人姑娘可方便告知嗎?”大祭司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突然發現什麼一般問道。
“我。。。是孤兒,從小就被師傅收養,不知道父母兄弟的情況!”琉璃聞言一愣,稍顯漠然道。
“哦?孤兒。。。若是這樣還真的有可能。。。”大祭司喃喃道,被琉璃聽得一半“什麼?大祭司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隻是這術法乃是集天地的靈氣所在,非一般人可以修習,不管是中原還是苗疆的術法皆有相通之處,若是體質不合或是體質特殊的人強行修習隻會傷及自身根基,而且即便是術法有了大成,日後甚至有被其反噬的後果,所以一旦出現什麼問題定要盡早處理應對,否則極易釀成大禍!”大祭司轉了話題道。
“體質不合?那麼,如果有人從小修習術法,也算有所成,但幾次在極為艱深的術法施展中遊走於被反噬的邊緣,雙眸赤紅,形態可怖,如同那噬人的妖怪一般!而且意識全無,要靠外界的驚醒才能回神,最嚴重的一次竟導致雙目失明!之後武功全失,這。。。是因為她本身的緣故還是術法修習問題呢?”
琉璃腦中靈光乍現,聯想之前的事情,突然問道,這樣的事情除了眼前這個人之外恐怕也再無人能幫她們解答。
“這多數是因為那人體質極為特殊,乃是和術法全不相容的人,這樣的情況萬中無一,我也是年輕的時候曾在古籍中見過,隻是後來遇到了一個類似的人才有些印象。”
“全不相容。。。會有什麼樣的表現?”琉璃仿佛預知了什麼一般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種人在初時會在術法上進益極快,如同百年不見的奇才一般,但決不可繼續,一旦術法到達一個臨界的時候,這種人就會忍受極大的痛苦方能繼續維持,否則便會被體內已存的術法衝撞,若再沒有人一旁協助解難,那種噬心之痛便會伴隨著每次術法施展而起,無法抑製,無從解脫,據說那種痛楚隻有無盡的地獄之刑方能與之相比!”
“噬心之痛!”琉璃咬著牙道,杏眸中痛楚之色一閃,仿佛那苦楚已經加諸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