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就好喪命於劍下,琉璃杏眸一眯,腳尖點地,身子平地縱起一丈多高,躍在那人的身後,一掌劈下,本來還在高舉的寶劍便嘡啷落地,而頭骨崩裂激起的血霧噴了她麵前孩童滿頭滿身。
“啊!啊!”那孩子本就受驚過度,在加上琉璃突然從天而降,渾身浴血,幾乎和羅刹一般無二,竟讓這孩童驚叫不已,原本純淨的眸子裏滿是驚恐,連身子都動彈不得,口中高呼著什麼,琉璃聽不分明,想來是將她當做一樣的殺手了吧!
“哈!”也不知是否有血液濺入了她的眸中,她本是殺手,別的如何看待又有何意!霎時間,陰狠的眼神掃過,本來聚攏過來的幾人想要除去這個擋路者,但竟被這眼神所攝,不敢再上前一步。
“誰派你們來的?”琉璃銀牙暗咬,輕輕向著一個方向踏出了一步,而這個方向的人便齊齊退了一步,無人敢應答,生怕任何響聲都會引起她的攻擊。
但她們錯了,沉默也不能阻止她,琉璃冷哼了一聲,嘴角挑起諷刺的弧度“怎麼?不說?你們會有想說的時候的!”
右手一翻,袖中的長條綢帶依然淩空而起,帶著無數不明粉末散落在空中,緩緩落下,如九天之上的仙女灑向人間的花瓣,但不同的是,她帶來的是煉獄般的折磨。
“啊!”離得近的幾人已經應聲倒地,蜷縮著痙攣著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來止住自己的痛苦,但翻滾了半晌還是無效,最終咬碎了牙齒都難以抵禦的酷刑不斷襲來,有的人選擇了咬舌自盡,有的還在哀嚎著,但卻無一人答出琉璃的問話。
“你。。。是。。。什麼人!”強忍著痛楚和癢到骨子裏難耐,她們已不知這究竟是什麼感覺,隻知難過非常,站的遠的一人仗著膽子問出,而再遠處,還有其他的殺手依舊在殺戮不休,似乎這裏的突變並不能引起她們的興趣,無論誰阻攔了她們的目的,都隻有死路一條,而同伴的死去也不過是沒有盡到責任而已。
“琉璃!”蕭俊辰雖然是跟在她身後而來,但卻被當做對手隔離在一旁,雖然以他的功夫並不能被這些人拖住腳步,但總歸還是同門,他也不想痛下殺手,和琉璃的身份不同,他應對起來便沒有那麼爽利,隻是片刻的分開,沒想到再見,琉璃的身邊已經滿是橫屍於地。
蕭俊辰驚詫出聲,雖然見過她們狠辣的模樣,但從來都隻是按命令行事,這樣失去理智的她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看著她臉上和身上的血珠緩緩淌下,原本一身白衣被血汙得失去了本來的顏色,赤紅的雙眸緊緊盯著眼前兀自痛楚的殺手,連半分都沒有看向蕭俊辰,但他的心不知為何還是疼了一下。
“琉璃!”蕭俊辰再次開口,不是為了她們求情,隻是不知該如何才能平複眼前這個女子的難過,雖然她依舊是漠然,但他卻讀懂了那眼底的傷痕。
“她是。。。北!”蕭俊辰的輕呼聽在別人的耳中卻是另一番意味,如同時間在這一刻突然靜止,所有的殺手都停下了動作,連將要刺入對方體內的刀劍都將將止在了一毫之外。
“見過北護法!”“見過北護法!”齊齊的半跪行禮,同時發出的呼喝,令琉璃竟一時間愣了一下,就算她謀若諸葛,心勝比幹,也無法猜透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是為何!
“北護法息怒,我等行事過頭,北護法息怒!”不等她反應過來,這些剛剛還狠辣的殺手便繼續道,手中的利器都已盡數放下,低眉順眼的垂著頭等待她的發落,如同一個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無害。
琉璃看著那些死裏逃生的苗民驚恐不休的望著眼前的景象,再看向她也隻剩懷疑和仇恨,被欺騙的憤慨充斥著他們,幾乎想要上前撕碎了這個毀了他們家園的罪魁禍首!
隻是瞬間,仿佛靈台突然清明,醍醐灌頂一般讓琉璃生生的在這個不算冰冷的夜裏生生的打了個寒戰,側目看向一旁的蕭俊辰,他果然不知情嗎?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北護法!我並不是你們口中的人,你們這樣陷害我是想要做什麼!誰指使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