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瞪著眼睛隻來回看著,那女孩神色頗為尷尬,吐了吐舌頭似乎有些討好的拉著後來的男子不斷說著什麼,最後這男子才摸摸她的頭,吩咐了一句什麼,才讓她出去,轉過頭來看著琉璃茫然不解的神情又笑了一下道“姑娘莫怪,剛剛那是我的小女兒,本來一直照顧姑娘,我們便讓她在姑娘醒後立即去告訴我一聲,沒想到她在這裏說個不停,倒忘了去通知我們,若是有怠慢之處還望海涵啊!”言罷,又向著琉璃拱了拱手。
“不敢當!”琉璃忙側了下身子艱難的避開他的禮,但想到或許苗疆之地和中原禮儀大有不同,若是她的動作引出什麼誤會倒不好了,一時呆了一下沒有動作,然後餘光見這男子神色間亦沒有在意,才接著道“是你們救了我吧?我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怪罪!按理應該是我向您道謝才是!”
琉璃心中大概估計這人應該是他們家中的決策者,當日也正是他走在五人中間不斷教授著什麼東西,當下用力撐起身子,下地行禮。
“別!這可使不得!”這男子忙迎上來想要伸手扶住,卻顧忌著中原人的諸多禮儀教條,手伸在半空中失去了動作,琉璃將禮做足才站穩了身子道“救命之恩,應當的!”
“姑娘既然說了救命之恩,我們苗人一向心直口快,最是藏不住事情,你看我那小女兒也知道了,所以。。。有句話我卻不得不問了,若是唐突了還望姑娘莫怪!”男子猶豫了一下才道明來意。
“您請說。”琉璃自然心中有數他要問些什麼,此刻也不多言,隻是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來。
“姑娘獨身一人在安息林之中是要做什麼呢?那裏終年瘴氣升騰,毒物遍地,說句托大的話,除了我們本族人之外,還從來沒有外人能夠安然從安息林進入,就算是本族人也通常不經過那裏,若不是恰巧遇到了我們,姑娘恐怕凶多吉少!到底有什麼事情,值得姑娘這樣冒險闖進來?”男子果然如他所說的爽朗,不藏不掖的問了出來,若是在中原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十天半月都未必能夠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有時候,顧慮太多反而會壞事,倒不如坦坦蕩蕩的不叫人厭煩。
“我確實有些不得已的理由,隻是。。。現在還不知是否找對了地方,能不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琉璃低頭歎息道,她並沒有也不需要隱瞞什麼,畢竟她要的東西尋常人也未必知道。
“那姑娘可知要找的究竟是哪裏?我們家世代再次打獵捕魚為生,為了能去村外賣個好價錢才千方百計的從祭司那裏討來了克服瘴氣的秘藥,我聽我那小女兒說姑娘應該是從半路才跟上我們的,那前一半的路想必姑娘能夠行來定也不是常人!我們若是能夠襄助自然不遺餘力,但若是姑娘所求我等無能為力,那麼。。。”男子一口氣將話說完,琉璃倒是有些詫異,誰說這些人不會委婉的提要求,這不就是了麼,這是怕她的身份和目的跟他們帶來什麼麻煩,下逐客令呢!
“我確實懂得一些克製瘴氣的方法,隻是沒想到這裏的瘴氣這般厲害,無聲無息也沒有規律可言,一時不查才差點喪命!多虧了你們才得以逃脫,不過請放心,我不會給你們帶來什麼麻煩的!等我可以安然行走之後便立即離開絕不耽誤!”琉璃出言保證道。
她所說也是實情,那****追著他們的腳印一路前行,卻沒料到突然失去了腳印的痕跡,便矮下身子查看,卻不料周圍的瘴氣愈盛,即便是她提前服下了克製瘴氣的解藥也無濟於事,已經刻意壓製的呼吸令她還是吸進了不少,隻覺蹲起之間胸中發悶,她心知不好,再看周圍竟不知何時那五人分散開來,借著瘴氣的遮擋令她沒有發現,此刻已至近前。琉璃心急之下便兵行險招,裝作被瘴氣的毒素所傷,昏迷過去,等著他們的處置,若將她當成不軌之人斬殺她可以尋機會反擊,而若是他們將她救出去,那麼也省得自己再行找出路。
後來事實證明她賭對了,既然已經得救,她便安心靜養了一天,將體內的少許瘴氣和毒氣利用內力逼出,再默默調息,直到那女孩進屋之後方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