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卻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形,隻是專注於和鴿子的交流,高低夾雜的咕咕聲不絕於耳,足有一盞茶的工夫才結束,可是鴿子依舊徘徊不去,像是聽了什麼命令一般。
“皇上!”停下馬車,王舒從車中有些手忙腳亂的下來,然後直奔南宮淺溫所乘的車架,龍衛皆知他的身份,也不加阻攔。
“朕竟小看了王公子的本事,沒想到王公子還是個異人,通曉鳥獸之言!”南宮淺溫依舊淡淡道。
“回皇上,草民雕蟲小技不足掛齒,隻是這鴿子帶來了一個消息卻不可謂不重要!”王舒幾乎有些焦急,這種神情在他臉上頭一回出現。
“哦?什麼事讓王公子這樣的人物也能定不下神?”
“皇上,草民求借龍衛一用!”王舒不卑不亢的態度倒讓南宮淺溫不能直接拒絕。
“何用?”
“草民想要換的那個女子現在危險之極,草民要去救她!”王舒話還未說完,周義的眼角便不自然的一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精心隱瞞的事情竟會毀在一隻鴿子身上,他心中一急,神色便頓時不自然起來。
南宮淺溫又是何等精明,隻是一瞥便心中有數,但口中仍是道“朕的龍衛已經救過她一次,朕答應你的事情也已經做到,她要離開還以你相脅,朕沒有殺了她已經是開恩了,再救?朕並想不出什麼理由了!”
“皇上要理由,草民可以給皇上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王舒頗有把握的直視麵前這個年輕的帝王。
“你的身家財富早就用過了,朕想不出你還有什麼值得朕感興趣的!”
“皇上可要屏退閑雜人等?”此時南宮淺溫的車架上除了他們二人便隻有周義半跪在車上,這“閑雜人等”自然是指的他,而在周義聽來卻更添了幾分煩憂,很明顯這是他掌握了什麼,可是如何能夠阻攔他呢!
“但說無妨!”南宮淺溫愈加沉穩,心中的不安卻已經擴大,尤其是看著周義越來越不自然的臉色,更確定了他隱瞞了什麼,而他可能隱瞞的無非。。。
“與西岫岩同時被困的共有四人!桃灼莊的殺手和江湖各派高手齊聚,隻為鏟除她們!”王舒輕聲的說出的事實在南宮淺溫聽來幾如一道驚雷,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一晃,才兀自穩住心神。
“你所言屬實?”
“句句屬實,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派龍衛查探,隻不過耽誤一刻,她們便是一分危機!”王舒準確的拿住了南宮淺溫最軟弱的地方,所謂蛇打七寸,他稱得上是成功的商人,自然懂得如何用別人的勢力為自己創造最大的價值。心甘情願為上策,設計利用隻算中流,而威脅迫使便落了下乘。而很明顯,此話一出,便是上策。
“你可知她們現在何處?”
“草民不知。。。”
“你!那當如何找起?”南宮淺溫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滔天,隻能問道。
“草民雖不知,這鴿子確實認路的!它來報信自然便知道出事的地點!”王舒伸手指了指外麵依舊徘徊的鴿子道。
“好!所有龍衛聽旨,全力開拔,跟著這隻。。。這隻鴿子的蹤跡,用最快的速度,不可有絲毫懈怠!”南宮淺溫醞釀了一下,覺得跟著鴿子這個事情頗有些滑稽,但也隻能如此,誰讓他的恐慌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便無法平複。
外麵沒有絲毫的聲音,但他知道龍衛已經跟著那鴿子而去,他們隨後而至,周義依舊半跪在地上,南宮淺溫沒有對他說一句話,他卻清楚,自己隱藏的事情被他發現了,不忠的下場他很清楚,如果因為這個耽誤而讓那個女子出了什麼錯漏,他的下場隻會更慘,但他卻不悔,盡人事聽天命,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天意如此,讓這個天下至尊一次又一次的破例,那麼他也無法可擋。
“她若有個萬一,你們都去陪葬吧!”冷冷的開口,一身的氣勢盡顯。
隻是這一句話,是南宮淺溫開口,亦是王舒心中所想,他們二人此刻想法出奇的一致,卻也出奇的害怕,一個是天下的主人,一個是商界的驕子,一個掌控著生殺大權,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皆沒有過如此的膽小,生怕他們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