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在下眼拙,對麵這位可是禦雪宮的驚鴻姑娘?那日一別,本以為要等到在下再次登門才能得見姑娘,卻不料今日在此地你我二人還有這等緣分!”留卿低沉的聲音似乎還帶著幾分驚訝和劫後重逢的喜悅,對著呆愣但內裏腦筋高速運轉的西岫岩道。
果然,他一眼就認出了和那天裝扮完全不同的人就是自己,西岫岩心中暗道,臉色卻勉勵微笑起來,仿佛眨眼間又變成那個禦雪宮的主人,紅姑娘驚鴻!
“多日不見,公子別來無恙!”仿佛家常的寒暄,從西岫岩口中說出別有一番風情,抬起皓腕撩開微微散亂的發絲,兀自一邊整理著儀容一邊笑道,卻沒有絲毫被人看到她狼狽而該有的難堪。
“姑娘怕是在。。。”留卿說著,眼珠向旁邊重明鳥和檮杌的身上轉了一圈,又帶著幾分多情的目光回到她的身上“它們身上吃了不少苦頭吧,在下雖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但那日禦雪宮中,也算是托姑娘的福度過了難忘的一夜,眼下,幫姑娘這點小忙就當禮尚往來了,可好?”
“不勞公子掛心,本姑娘的事情自會處理好,卻不知公子此番所欲何為?從哪裏來,到何處去?”西岫岩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的目的絕不在此,索性直接問道,也省得二人如打啞謎一般對話。
“從來處來,到去處去,在下要做的事情有些棘手,但此乃舉手之勞,姑娘不必客氣!或許不久之後,在下還需姑娘的幫助。”留卿還是眼帶多情,劍眉微挑笑著道。
西岫岩笑而不答,他這樣說的意思是後麵自己對他有什麼利用的價值,此番是在賣好?
“動手之前,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又是為何來此,即便在下不常出沒於青樓楚館,也大概明白能夠在青樓中討生活的姑娘沒有幾個會武功的,更不會到這樣危險重重的地方來!”留卿緩緩的問道。“那姑娘,這樣自討苦吃的前來是為了什麼呢?這裏。。。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引起姑娘興趣的綾羅綢緞還是胭脂水粉吧。”
聽著留卿的調侃,西岫岩愈加笑的魅惑“此間事情公子還是不知為好,否則。。。每個人都有些秘密才對,你說是嗎?”
西岫岩的潛台詞卻是暗道若是被他驗證了兩人的目的相同,豈不是現在就要被他當做絆腳石除去,不過話說回來,留卿當初也算是任儒海手下最得力的弟子,怎麼現在淪落到如此境地,竟要混跡殺手界拿人錢財為人消災,隻為其中那分利錢,難道她在源城沒有留心,釜薪幫已經落魄成了這番模樣?任儒海失蹤,令他們從中原武林第一大幫派轉眼間變成了人人可欺的不入流的地方?當初作為正道的天下第一,現在卻變成原來在他們口中最不恥的邪魔外道,當真是諷刺的緊!
想到這裏,西岫岩的眼中也浮現了幾分冷笑“既然已經到了這裏,我們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能夠到昆侖中來,皆是有些目的的,不管是為名還是為利,都有幾分不可告人,公子無需問我,我也不會據實相告,而公子的目的我也不願再問!”
“哦?難道說以你現在的狀況,能夠打贏這兩個。。。猛獸?我現在可以殺了它們,自然也能放開它們,如何選擇全在姑娘的手中!”留卿再次看向已經不再掙紮的檮杌和重明鳥,他是內行,輕易就能看出製住它們是用的術法,不過籠罩在金光之內,竟顯出幾絲神聖。“姑娘的傷不輕吧,與其現在賭氣,不如好好想想我們合作,你能幫我,我自然不會讓你陷入危險!這裏,想要平安離開,你現在。。。怕是不行吧!”
不得不說,留卿很會審時度勢的說話,西岫岩心中也是一緊,難道他能解開自己給它們設下的禁製?他也修習了術法?冤家路窄!此刻她的狀況肯定無法與之力敵,是受威脅還是逞強,若真的讓他把這兩隻神獸放出,以剛剛的情勢來看,恐怕他們會不分青紅皂白的胡亂攻擊一氣,到時候這個留卿有沒有本事逃脫她不知道,但自己肯定會葬身於它們的手下,這個無需選擇她就知道答案,口中已然笑道“公子既然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再推辭,有勞公子了,日後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公子盡管開口!”
“好!姑娘這樣爽快我自然也要拿出些誠意來!”留卿說著,手上的劍陡然出鞘,寒光一閃就向著被困住的檮杌砍去,那檮杌似乎也知危險靠近,口中的吼聲愈盛,幾乎蓋過了這裏回響的梵音,但也隻是最後的垂死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