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時刻,才能夠體現出一個領軍人物的關鍵性,隻有在這個時候,隻有在他的決策關係到多少人的安危的時刻才能發現這個人的能力和眼界。
但是能夠做出這個決定必是背負著重要的壓力,一旦失誤便是死路一條,不隻是他自己的命,還有跟隨他的人,給予他充分信任的人的命!
所以當王舒將他的決定說出之後,西岫岩也同樣略感詫異的望了他一眼,雖然她也同樣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劫難,但所有人的常識都知道背離危險的方向才是安全,如何能夠衝著危險過去,那豈不是自找死路!不過這和她似乎並沒有什麼關係,對!這些人的死活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扭回頭繼續看著遠方,隻是這說話的功夫,那條遠在天邊的黑線便更明顯了一些。
隊伍中的人更加騷亂起來,沒有人不想活命,畢竟隻是買賣,掙錢而已何必要把命搭進去!聽到王舒的話後更加不可置信,無人能夠理會,遠看那風暴已經是如此壯觀,若是人卷了進去豈不是十死無生!就算是被砂石衝撞也足以致命!
“當家的,此方法使不得啊!這。。。這怎麼能。。。”
“當家的,我們現在回去或許還來得及!”
“對啊,當家的,我們可不想過去送死啊!”
“當家的。。。”
“好了!”王舒大喝了一聲截斷了夥計們的七嘴八舌,頗有氣勢的掃視了一下環在周圍的家丁夥計和掌櫃,當機立斷道“你們都是跟隨我多年的老人了,如今大劫當前,願意和我一起走的,信得過我的就跟著一塊去,堅持己見的我也不能勉強,畢竟是性命攸關的事情,隻要你們確定了自己的路就好!若是有個萬一,若活下來的人還有心,希望將來能夠回去的人去死去的弟兄家裏報個信,也算是魂有歸出了!承蒙各位看得起我,跟著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在這就先行別過了!”
王舒說完這番話,轉身拿起趕車的杆子口中吆喝了一句什麼便走,麵向著他的目的地,或許也能將是他的不歸路而去,但走出幾步複又停下,微微側過臉半斜著眼角看著西岫岩的方向:“姑娘,你的功夫好,在下知道,若能有把握離開還是趕在風暴來臨前就走吧!答應你的事情怕是做不到了,若有緣再行當麵致歉,若在下能夠有幸活著回來,就先答應姑娘一件事,隻要姑娘開口,不管刀山火海在下決不推辭!”
這話說完便再不回頭,邁步揮動著杆子,嘴裏似乎還在模糊不清的說著什麼,隻是被越來越大的風沙聲所遮蓋,讓人聽不清楚!
剩下的夥計們和掌櫃們麵麵相覷,不知該作何選擇,抬頭看看前麵那個孤單卻決絕的背影,有回頭看看來時的路,回去是彼岸,是生機,是他們的家,而前方是道義,是機會,也是他們的目的!
來來回回,就在中間進行著艱難的選擇,直到有一人再無法繼續這這樣惡劣並且危險隨時都會降臨的地方繼續待下去,大喝了一聲,向著來時的路奔跑下去,有了第一個人開頭,後麵陸陸續續跟著向回去方向離開的人不絕,最後隻剩下幾個年紀稍大些的掌櫃們依然有些不舍得看著那個已經漸行漸遠的人,他們的當家!生和義之間的選擇,最終還是他們心中活下去的想法占了優勢,彼此互相歎了口氣,雙膝跪下衝著王舒離開的方向鄭重一拜,西岫岩在旁看著似乎看到了他們對於一個必死之人的尊重和肅穆!
但起來之後,這幾人用與他們的年齡絲毫不相符的速度向臨蒙鎮的方向狂奔而去,帶起了一片黃沙。西岫岩帶著絲冷笑看著他們離開時的狼狽模樣,相對於他們,自己在這裏仿佛一個隱形的人,除了王舒臨走時的那句話外,其他人便再無人肯分出哪怕一丁點的時間去關心一下這個女子,她的安危,雖然隻是對於他們來說她隻是一個陌生人,而且還是可能帶來麻煩的陌生人,但也算同行了半天的時間,何至於冷漠至此,相比這些人,她們平日裏裝出來的冷漠已經是極度的熱情,而這些殺人不見血的冷漠才是真的無情!
但那又關她什麼事呢?她隻要離開此地再尋進入尼雅的方法便是,以她的輕功,離開不成問題,不過,救人嗎!開什麼玩笑?她可是殺手,看不過眼的便直接動手教訓,幾時救過人!而那些什麼以德報怨的說法更是她從來不曾做過的事情,臨走時關心一下她的去向又能如何,她還要任務在身,不能因為這些而耽擱了大事,說不得,隻能自求多福了!再看一眼已經如同腰帶般粗細的黑色風暴,西岫岩同樣轉身向著臨蒙的方向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