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西岫岩在隊伍中將自己隱秘的極好,完全收攏了自己的存在感,無人注意到這個小個子的“男子”,聽到這聲令下,西岫岩心中剛剛剛平穩,突然又被喝住:“慢著,這個人怎麼那麼臉生!”
西岫岩一驚,便知不好,恐怕是王舒這個商隊經常來往,這裏的守軍已經基本認識了他隊伍中的人,突然出現的生麵孔很容易便被發現,隻是這短短一瞬,西岫岩的腦子裏已經計劃出了幾種逃離的方案,全身都緊繃起來,做好或戰鬥或逃離的準備,白皙的兩手在袖子裏緩緩握成拳,隻要守軍過來將她挑出便先發製人。
身後的腳步越來越接近,確實是向著西岫岩而來,她正欲出手的瞬間卻被另一隻手握住,雖然這隻手沒有用任何的內力,但卻強大有力得讓人不由得產生信賴,無法反抗。西岫岩猛然間回頭,正是王舒將她阻攔下來,而他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對著那出聲的頭領笑了笑道:“這位軍爺可還有什麼事情?”
“王公子,你這商隊來來往往這條路多少年了,兄弟們都已經認得你的夥計,突然冒出來一個生麵孔,怎麼王公子不幫弟兄們介紹介紹?日後若有什麼事情也好讓兄弟們幫他通融啊!”守軍的頭目毫不客氣道,這裏出入的每個人都要經過細致的檢查,一旦出了什麼事情就是軍法處置,他們敢收錢卻也不敢將已發現的可疑之人放過。
“就是我們這新來的人,不懂規矩,沒見過什麼世麵,頭一次跟著出來,在下也是生怕他出現什麼錯漏才讓他看貨罷了,快,過來讓軍爺看看清楚,日後有什麼事情還有仰仗軍爺呢!”王舒說著客氣話,手上用力壓下西岫岩已經緊握的拳,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示意她上前。
“小的席炎給軍爺請安了!”暗中長吸了口氣,西岫岩明白這是他在幫自己,能不發生衝突的時候最好還是智取,畢竟這裏是邊關,一旦鬧將起來,將她當做尼雅的奸細逮捕就不好了,而且還會牽連到無辜好心幫她的人,思路急轉,西岫岩鮮少順從的抱拳拱手行禮道,刻意粗啞的嗓音遮蓋了她本來的女子特征。
“呦!這小子長的可是細皮嫩肉的,難不成是江南的水土就是養人,個個男人都長的像個娘們!哈哈哈哈!”守軍的小頭目上前左右上下來回看了又看,不住和周圍的士兵調笑著,語言粗鄙的不堪入耳,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都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西岫岩很少能被人這樣萬眾矚目,隻有當她化作禦雪宮的驚鴻姑娘時才會有那些貪婪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隻是那些人隻是想想便罷,當她的麵卻無人口出狂言,而其他時候更不會有人見到她的麵容,隻是白紗罩臉就已經震駭人心。
“哈哈哈,還真是的,怎麼這麼嫩呢!”
“看看,那臉蛋都能掐出水來!不知摸上去會不會像那小館中的姑娘滑的好像緞子!”
“可不是,這個子也太小了,還真像個女人,王公子,你這夥計怕是不頂事吧!”
四周嘲笑的聲音更多,幾個士兵將西岫岩圍起好奇的指指點點,看上去還算給王舒幾分麵子,否則早就上手摸摸看看有什麼不同了。
西岫岩頓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幾時受過這樣的嘲弄,生性本就是傲氣,雖為殺手身份黑暗,但在桃灼莊上下眾人中,也是四大護法之一,受盡同門的羨慕和尊敬,而在她的禦雪宮更是無人敢造次,如今竟受到這等侮辱,怎能不氣,剛剛被王舒勸解下來的怒火再次沸騰,白皙的手握成拳狀,雪白的骨節分明的突出,顯示出她此時的感受。
原本漂亮的丹鳳眼突然睜大,淩厲的目光****而出,隻是那其中的殺意生生將那守軍的頭目震了一震,頓時張口結舌起來,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之事,心中也不由得納罕,他在戰場上摸爬滾打數年,什麼死人樣沒有見過,卻被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個子一個眼神就震懾的說不出話來,真是奇怪了!但回想起來那眼神確實駭人,如同地獄修羅發出的黑暗將人吞沒,隻一眼,便覺渾身冰冷異常,連忙轉開頭去,不敢對視,生怕被這噬人的目光奪去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