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這話說的很是!難怪這些人。。。”留卿擊了一下雙掌,環顧四周毫不避諱的望向這女子的視線頓了一頓才道“難怪這些人對姑娘這般推崇,想必姑娘定有些過人之處!”
“不過是虛名罷了,我隻是這禦雪宮內的人,和其他姑娘並沒有什麼不同,承蒙諸位的錯愛,但名氣這東西對於風塵中的女子最是要不得。”西岫岩說著向前走了一步,就坐在留卿的旁邊,聲音還是那般清冷。
“嗬,名氣。。。哪裏隻是風塵女子要不得,江湖人也同樣要不得吧,名氣大了,慕名而來挑戰的,暗中想要將你拉下馬的比比皆是,一不留神,便是身敗名裂甚至屍骨無存!”留卿聽到這話突然有些黯然道。
西岫岩被他說的心中一動,雖然知道他所指定是他師傅任儒海,但不知怎的竟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她們終日行走在生與死的邊緣,明與暗的交界處,沒人知道終點在哪,也沒人知道自己的結局為何,隻是不斷向前奔跑,生怕停下來的那一刻便是絕處。
“公子仿佛有很多憂慮之事,這裏人多眼雜,不知公子可否賞臉去樓上清淨之處一坐,你我同飲可好?”
“姑娘誠意相邀,在下也不是不懂風情之人,自當從命。”留卿輕輕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個獨特的女子,怎麼看她都不像她自己所說的那個風塵女子,但依然嘴角含笑點頭道。
“看公子乃是江湖中人,江湖多仇怨,就不怕我是你仇家派來的餌,引你上鉤嗎?清淨之地,往往也是掩人耳目的最佳場所!”西岫岩見他答應的痛快,冷傲的聲音裏也多了幾分調侃意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死在姑娘的手裏,在下甘之如飴!”留卿隻用一句調笑甚至略顯輕佻的話來回,卻讓人無法厭惡他此刻的笑容。
“既然如此,公子請!”在眾人或是滿足,或是遺憾的眼光中,二人一前一後向樓梯處走去,身後隻留下一片唏噓的竊竊私語,或是日後的談資,又是一個驚鴻姑娘的入幕之賓,之前曾經有過的幾人全都不了了之,沒有給任何人留下可以想象的把柄或是風流韻事,仿佛他們隻是喝酒聊天而已,但那些曾經和她喝過酒的人曾說那是一種無法言表和從未有過的滋味,美妙的直如夢境,似真似幻,讓人分不清虛實,所以他們在期盼自己哪怕不是這個幸運的能夠品嚐到這種滋味的人,也能有更多的信息可以作為談資向別人炫耀,因此,今晚,又一次機會,注定他們要在禦雪宮留的更久,荷包更空蕩一些。
忽略掉身後迫不及待的眼光,西岫岩似乎對於這些已經習慣,這是她一慣的手段,自此,有一段時間禦雪宮的聲音將更加紅火,因為那個盛名已久的禦雪宮頭牌驚鴻再一次出現,這此她所青睞的人竟是江湖中曾經武林盟主的嫡傳弟子留卿,這個傳言將會給禦雪宮帶來多少收益,她已經可以預知,想到這裏,嘴角那絲清冷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公子這邊請。”兩人拾級而上,到達三樓,這禦雪宮內每一層的裝修風格和客人的花費都是不同的,一層內自然隻是些普通來此享樂之人,二樓便要多花些銀子才能上的去,而彈琴唱曲的姑娘自然也更好一等,三樓便不止是多花錢便能去的,還要有一定的江湖或朝廷地位,而一入三樓便是一個個獨立的房間,用的材料隔音效果非常好,將外麵的喧鬧全部隔絕,若有什麼隱秘之事謀劃,來此等看似煙花之地作為掩飾實在是再好不過。西岫岩身子一轉,隨手打開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裏麵布置的雅致的如書房茶室,單看這屋子斷不會覺得進了青樓,連最為標誌的脂粉氣在這裏都淡了很多,滿室馨香,竟是角落裏的新鮮花果之氣。
“姑娘的禦雪宮還真是別具一格,難怪會如此盛名。”環顧四周,留卿淡淡的吐出了一句令西岫岩心驚不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