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南宮淺洺所選的位置十分僻靜,海藍說話中也留心周圍的動靜,好像那皇宮內無處不在的龍衛和暗衛也沒有涉及這裏,他們二人所處角落完全就是一個與外界隔絕之所。
沒有‘鳳尾’隨身,海藍的一半功力全部依靠琴聲來發力,攝魂曲的威力已經在江湖中廣為流傳,隻不過不知她的真實身份罷了,而現在海藍隻能手腕一翻,袖中光芒一閃而過,南宮淺洺猝不及防之下忙向後閃身躲避,但袖口還是被劃出了一絲破裂,又退一步,躲開海藍的攻勢站定方道“你這是要做什麼?本王不過是一個建議而已,接受與否在於你自己,何必這般動武!”
“寧王想要將我納入麾下,也要看有幾分本事。”海藍冷聲笑道,她一向是溫柔如水的女子,連日來接二連三的事情已將她的不斷挑戰她的底線,現在她急於找一個突破口來發泄,南宮淺洺就這樣巧合的選了這個時機遊說。
南宮淺洺見她來勢洶洶,一招一式皆有套路,雖然看似柔和,但暗藏殺機,似乎每一次出手都是為了製人於死地,他不禁暗暗心驚,好像他們二人並沒有什麼大的冤仇,隻是比試而已,怎麼海藍要用這樣奪命的殺招,一不留神就會喪命於刀下。
他不知道海藍她們從小所學就是這樣的武功,完全按照殺手的模式訓練,即使隻是點到為止的比武也抹不去早就刻在骨子裏的套路,動手之間隻見海藍步步緊逼,袖中的刀已經無法遮掩其光華,刀的鋒利和冰冷透過海藍繁複的衣料而出,但一出即收,收放自如好像剛才所見所感全為幻覺一般,可是提起的心還未來得及放下,下一波攻勢又到,南宮淺洺驚異於海藍的武功竟超乎他所預料的高,竟將他牢牢控製在角落中不得脫身,隻有自保的能力沒有還手的機會。
無人看到,這皇宮中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兩個人正在激烈的交手,一個攻一個守,力道適宜,完全沒有將力道波及到旁地,經過最初的驚詫之後,南宮淺洺也漸漸顯現出他的實力來,海藍雖然招式淩厲,但心中卻明白不能下殺手,所以稍有保留,而反觀南宮淺洺則越來越遊刃有餘,在防守的同時甚至還能伺機反攻。而且南宮淺洺所用武功路數越來越趨於詭異,不同於中原武林海藍曾見過的任何一種,海藍心中一驚,她本來是無意識的動手,卻不料引出他和那日菱榮華的哥哥,那個柔然使者的武功極為相似,幾乎可以認定是同宗同源,卻不知他是如何習得。
眨眼間,數十招已過,二人勢均力敵沒有分出勝負的趨勢,而此時心中的驚異早就將之前的惱怒和憋悶取代,海藍虛晃一招,向後一躍,柔聲微笑道:“寧王的武功很特別,倒是海藍孤陋寡聞了,竟從未見過,不過海藍也曾去過西北之地,聽聞那裏的武功不同於中原,而是由於信奉某種宗教而演變而來的一種武功,口舌相傳倒和寧王剛剛的展露出來的功夫有幾分想象,不知海藍猜得可對?”
“你果然見識過人,沒錯,本王的武功確實來自西北之地,此乃家傳的功夫,在大成境內輕易不願示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畢竟本王是大成的皇子,雖然母妃是柔然的血統,但世人不知者甚多,今日若不是你一上來就以命相搏,本王也不會用出這套功夫來。”南宮淺洺眸光一閃,點頭讚道。
海藍心中暗忖,他既這樣說來,那就是間接承認他的武功確實出自柔然,是和菱榮華所學還是他本身就和柔然那邊有什麼關係?那日海藍在暗處見那菱榮華的哥哥所言不像是認識南宮淺洺的樣子,若是他當真和柔然有什麼私下的暗通有無,這次柔然臨陣倒戈,南宮淺溫失蹤豈不是還會跟他有關係,不過,若真是這樣那他應該會借著這個機會裏應外合,而不是千方百計的希望她能夠讓昌佑帝得享天倫。
南宮淺洺從小在宮中長大,對於人情世故十分老練,隻看海藍神色不定的打量自己便知她又開始懷疑什麼,索性坦言道:“本王的武功自小有父皇所請的師傅所授,但暗中母妃也同樣不凡,小的時候母妃還甚是得寵,通常在父皇偶爾不去儀瀛宮的時候便將武功傳授於本王,時間雖不多,但也算是盡得精髓。”
“原來如此,海藍從小長於江湖,難免性情衝動易怒,還請寧王恕罪,不過寧王武功高絕,若有機會海藍還想再次討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