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個滑頭,父皇偏心你是整個宮中皆知的事情,你要是也變成他們那樣和朕不親近,朕就要寒心了!咳咳。。。除了你,朕這些年也隻有洺兒和朕親近些,唉。。。”
“父皇,所謂高處不勝寒就是如此,況且父皇也說了有八皇兄有海藍,等到皇兄凱旋之後父皇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呢!”
“等你皇兄凱旋,朕就安心了,他那邊應該也不會拖太久,他的戰報中說頂多再有一個月這場戰事也就結束了,到時候溫兒還能趕得及回來過個年,好啊。”
“再有一個月嗎。。。”海藍突然沉默了起來,再有一個月他就要回來了,一個月之內,她能順利離開嗎。
“一個月之內,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嗎?”南宮淺溫坐在帳中雙眸裏盡是血絲,可見戰況激烈他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
“是,人已經派出去了,隻能烏桓那邊回信約定決戰,這段時間烏桓已經鬥誌全無,而且長久的拖下去對他們十分不利,所以他們定會接受我們的提議。”
“決戰在即,下令眾將士枕戈待旦,絲毫不可鬆懈以給敵人可乘之機,等到徹底打敗烏桓之後本王定會犒賞三軍,到時候加官進爵,銀子酒肉應有盡有,功勞大者,斬敵首最多者,待本王回京之後定會奏明父皇破格提拔。”
“是,王爺!”周義拱手應下,轉身自去傳令。
他一走,空蕩的中軍大帳內隻剩下了南宮淺溫一人,此刻雖然並未在戰場之上,但他還是全身盔甲,隻是倚靠在椅背的姿勢透露出他這時的疲憊,誰能想到那個京都盛傳的優雅溫和的皇子殺起人來也毫不手軟,他年過二十尚未娶妻,在眾皇子中可謂獨樹一幟,引得無數勢力對這王妃之位垂涎有加,但誰能料到這一身盡是血汙的男人會是那個令京中無數名門閨秀青睞有加的睿王爺。
他胸懷天下蒼生還是野心擁兵自重,是為國盡忠還是預謀犯上,誰能說得清!天下人有千萬想法,對他更是評論不一,但誰也看不透他究竟是要做什麼,他到底心中是如何想法,或許這天下唯有一人能夠了解他,但也遠在天涯。
南宮淺溫揉著眉心,展開桌子上的白紙,繼續提起筆寫著今日的那封信,一個多月過去了,從沒有過回信,但他還是堅持,有些事堅持總會有結果,應該說這世間大多事堅持都會有結果,可終究還是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及,在最初相遇的那時就已經注定。
“決戰在即,我身為主帥,不可有任何分心之念,恐近日無法繼續執筆,待滅烏桓之日,救萬民於水火,揚大成之國威,班師凱旋之期近矣。。。”
奔跑,殺戮,到處都是血腥和殘破的肢體,倒下的人圓睜的雙目望天,似乎不甘赴死,長大的嘴還在向著敵人咆哮,突然橫下裏一杆槍刺過,擦著臉頰,槍上的寒意凍住了她頸間的血管,全身似乎在那一刻凝固住了,從沒有過的場麵,她是殺手,如何會這樣呆愣在危險之中,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無法挪動分毫,隻能看著那杆槍刺入胸口,溫熱的鮮血噴出,濺到了自己的臉上,這時突然身子可以艱難的移動,扭過頭去看是誰的槍,為何這般熟悉的感覺,卻見同樣被她的血噴了滿臉的南宮淺溫冷笑著望著她,微微蠕動著嘴唇,雖然沒有聲音,但她卻知道,他在說:“後會無期!”
噩夢驚醒,海藍猛然間坐起,額上冷岑岑的,在這深秋的夜裏,感到遍體生寒,深深的呼出口氣,剛剛的夢境別樣真實,那槍的寒意幾乎撲麵而來,即使是醒來依舊能感覺到,起身摸黑走到桌前,就著涼茶喝了幾口才覺得心情平複下來,可是怎麼會做那樣的夢,她不會去戰場,南宮淺溫也不會殺她,太奇怪了,海藍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不再去想夢中的場景,卻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直覺腦子裏紛紛擾擾的雜亂,好像有很多噪聲在耳邊響起。
次日清晨,黃汐和綠羅照例進來伺候海藍起床,卻意外的發現她已經坐在床邊,而且看樣子還不是剛剛起身,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的,頭發也紋絲不亂,聽到聲音抬頭看她們二人之後海藍突然問道:“西北戰事如何了?南宮淺溫已經走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