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淺溫柔和笑對,海藍卻肯定這其中必有陰謀,二人同時對視,卻不顧台上表演正到關鍵時刻,驚險的場麵一個接著一個,都沒能將他們拉回現實,直到海藍旁邊手執琉璃盞燈籠的宮人輕聲開口提醒道:“姑娘,該上台了。”
海藍耳聽得這話,臉上笑容更盛,口中輕柔道:“好,我知道了。”回過目光看台上,那幾個雜耍的藝人果然已經將所有的東西收起,跪在台上正垂頭等著賞賜,這雜耍之術是要從小下苦工方能練成,而且表演之時危險性極大,讓觀者也替他們捏了一把汗,當下皇上在最上層的龍椅上也輕咳了幾聲方道重賞,下麵也有各宮的主子娘娘各有賞賜,台上幾人齊聲叩首道:“草民等祝吾皇壽與天齊,多謝皇上賞賜,多謝娘娘賞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言罷,皇上在上隨意擺了擺手,便有等在一旁的宮人上來將他們引了下去,海藍在台下看的分明,心中便知曉這就該輪到自己了,於是向著身後的二人微微點了下頭,黃汐和綠羅領命各自拿著樂器緩緩走到台上。
眾人皆知南宮淺溫所設計的要獻與皇上的壽禮便在這最後的壓軸之中,與他親近之人如慧貴妃心中都是七上八下不得安穩,生怕他安排的人不好或者出現什麼錯漏惹惱了皇上,不由得暗自後悔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勸說他幹脆也獻一樣寶貝就好,何必如此費力還未必有好結果,手心不由得冒出層層的細汗,被這秋風一吹也覺出絲絲涼意。而與南宮淺溫敵對的勢力就更多一些了,如南宮淺浠便冷眼旁觀,心中暗笑他不懂得帝王心意最是難測,這種事情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誰能想到會弄出這麼一個新鮮的事情來,不過最好是讓他白忙一場,落個不敬之意就更佳了。
還有一小部分是不屬於任何一個陣營,不過也隨時有可能屬於任何一個陣營之中,他們還尚處於觀望狀態或保留意見,這些人中以朝中有權的重臣占多數,他們手中掌握實權,不似新進來的官員們迫不及待的要找到一個靠山才有利於日後的宦途發展,升遷調動,正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便是如此,而那些已經浸淫官場數十年曆經幾代的重臣才會在此時猶如一個上佳的獵手一般等待一個真正有利的時機,再選擇適合效忠的君主,而他們的選擇往往是決定最後結果的關鍵之處,但此刻,鬥爭還沒到最後一刻,他們還都是抱著略微好奇的心態等待這睿王爺的一場好戲。
而昌佑帝此刻也看起來更有精神,剛剛的醉態一掃而空,靜靜的等著壓軸的出場。壽宴之上的所有人都在凝神等待著,包括南宮淺溫在內,雖然他看起來輕鬆自然的自斟自飲,但其實他並不知曉任何細節,也從沒有看過海藍她們之前演練時候的情形,但卻還是自信滿滿的看向那中間的台子上。
幾乎可以說是萬眾矚目之中,那淩空在湖麵之上緩緩的走上來兩個女子,一個穿著鵝黃色的衣衫,懷中抱著琵琶,另一個身著水綠色的套裙,手中執一個長笛,二人從容站定後方各自行禮,禮罷,取出樂器開始演奏,雖然曲子優美悅耳,有博學多才之人聞得這乃是古時便失傳的樂曲,今日竟能有幸聽到,真是不虛此行,不過若說用這個作為皇上的壽禮未免有些不夠新奇了,之前調足了眾人的胃口,此時卻覺得有些不足,正欲感歎一句這睿王此番恐怕是誇口了,也有人無奈搖頭,但卻見其還是一臉的閑適,對於眾人的失望沒有任何反應,心中卻暗道,海藍你果然是要出其不意!